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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抽烟的男人,我天生不太喜欢,因为我爸爸不抽烟,朱仁锋也不抽。而且不幸遗传到一颗脆弱的扁桃体,对于空气中的香烟,实在无力消受。尽管觉得男人抽烟的样子挺帅,尤其是谭律这种骨节修长的人,线条流畅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香烟,总有种迷人的魅惑。可我还是很想建议他戒掉。
不过,他平时并不在室内吸烟,今天也是特殊情况。偶尔一次抽抽,就当是型男秀吧。
“今天怎么会来这儿?”我坐在窗口,躲开四处游荡的烟雾。
“给你送生活费的。”他说了半句就停下了,暗红的火星突然一亮,我看到烟草在白纸里一点点退缩,变成一缕烟,游进他嘴里。
上次从谭家出来,走得实在匆忙,连换洗衣服都没带,更别提银行卡了。以前都是打在卡里,现在只能送现金。对于这一点,谭律倒是值得一夸。每月一次的生活费从来没有断过,只会提前不会推后,也没有节假日顺延几个工作日。
他拿出钱包,数都没数就丢出一叠,“喜欢什么就买吧,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和他……”我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谭律摆摆手,长叹一声,说:“缘分吧,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没有说前面的,只剩了悲哀的下半句,看来他们分开已经毫无疑问了。看着消沉的谭律,我想到一觉醒来的许岩,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呢。被爱情抛弃,还无能为力。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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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谭律就天天住在香兰苑了。
我知道他心里还存着一点期待,盼望哪天肖禹突然回来看我,他也能趁机见一面。就像我去展览厅看《初恋》一样,虽然没有未来,能看看他的脸也好啊。
少了肖禹的房间,就显得特别空旷。
以前一个人住在玫瑰花园,已经觉得房子太大,心里空落落的。这里是玫瑰花园的三倍还多,谭律也只在晚上过来,实在空的壮阔。
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坐在阳台上看看朝阳发发呆,越发觉得无聊。
眼睛随意乱飘,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草稿。肖禹离开之后,这些东西都成了谭律的回忆,我不想收,他不敢碰。
随手捡起一张,线条已经描好了,是一个双手合十的少女闭目仰望,柔软的头发散落脑后,有零落的发丝被风扬起。尽管是草稿,却已经能看出整幅画的风格。
下意识的拿起笔,沾了钴蓝色的颜料,在草稿上涂抹起来。
因为从小喜欢画画,虽没机会接受长时间的专业训练,但没事的时候也经常随手涂鸦,所以填色对我来说并没难度。忙活了半个小时,竟然也画的差不多了。
没有肖禹的神韵,不过自己挺满意。
脑中灵光闪现,把肖禹留下的画材整理一番,竟找出三十多张没有涂色的草稿。其中有一些线条非常精致,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左右是闲着没事,我干脆开始照着肖禹的草稿,试着自己描线。
“休息一会儿吧。”
谭律突然说话,吓了我一大跳。猛然抬头,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转转酸痛的脊背,放下笔,说:“闲着无聊就瞎玩的,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肚子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不用了,我刚才回来看你画得认真,就没出声打扰。”他指指餐桌上的袋子,说:“晚餐带回来了,赶紧去吃吧。”
“嗯。”
洗了手回来,谭律已经摆好了餐盒。我俩对面坐下,各自吃饭。
“你也喜欢画画吗?”
“是啊,喜欢看美好的景致出现在纸上,永远的保留下来。”我有点不好意思,惋惜地说:“只可惜没那个天赋,总是画不好。要是肖……要是有个师傅教我,应该会画得更好吧。”
谭律像是没有听见我的口误,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神色如常地说:“要是喜欢,就去报个绘画班吧。我看你用色也很大胆,调色也很有创意,只可惜手法是野路子,有些时候心里想的和手底下出来的不太一样。找个老师教教,应该会进步很快。”
“你懂这些啊?”我惊奇地看着他。
“近朱者赤而已。”他吃完了碗里的米,放下筷子,说:“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谭律端着茶杯走进书房,我要睡的时候,他都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