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听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
终于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轻轻吐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我仰着头,努力张开眼睛,避免眼泪流下来。
不是因为谭律凶了我而觉得委屈,更加不是因为肖禹肚子疼而自责,只是感叹自己命运不济。没有机会和深爱自己的人在一起,错过了最好的年华,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算遇见了,也终究没有缘分。
陶安是不能,他,则是不敢。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也是自寻烦恼。我从被窝里翻下床,光着脚往肖禹的房间走去。
他有病没病是一回事儿,谭律疼他爱他是另一回事儿。这孩子挺单纯可爱的,我跟他没仇没怨,干嘛要闹这个脾气。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做个好人,跟房东套套近乎呢。
照着谭律说的,我收拾了几件l码的衣服,撕了一对保鲜袋,分别装好。然后抱着浅棕色格子枕头,走到门口准备换鞋。
门外有脚步声踢踢踏踏,我趴在猫眼上一看,是谭律带着肖禹回来了。
谭律搂着肖禹的肩膀,肖禹半依半靠地偎在他怀里,两人走得很慢。两人都是削瘦的身形,因为肖禹身量还没张开,所以矮了谭律半个头,看起来还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虽然两个大男人这样亲昵,以前从没看过,可现在看起来也不觉得恶心。谭律搂着肖禹,表情虽然还是往常的冷峻,但眸子里柔情似水。就像哥哥揽着弟弟,很自然的关怀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赶紧打开门,问了一句:“肖禹没事吧,医生怎么说的?”
小露水低着头,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笑,说:“说是吃的太着急,胃里进了空气,多放几个屁就好了。”
咕——
像是为了印证主人没说谎,肖禹的肚子很争气的鸣叫了一声,然后从身后发出一声类似口哨的声音。
这下子,他彻底羞红了脸,干干的笑了两声,就钻进屋内,换了鞋子溜走了。
谭律似笑非笑,看着肖禹走进来,也憋着笑跟进来。当肖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好好笑了一阵,看着横眉冷对的我,他收敛着藏不住的笑容,干咳几下,说:“不早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难得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我本来就想通了,现在更加不会生气,可是想到他板着脸凶我,还是觉得不痛快,就故意沉着脸说:“怎么,不用送东西了?”
他从我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他也没什么大毛病,不用住院。今天……我……你赶紧睡吧,早睡对身体好。”
要是他好言好语,我肯定立马变成包子,说声晚安就去睡了。但看他明知做错,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我不依不饶的劲儿又上来了。一把扯住谭律的袖子,我粗声大气地说:“喂,就这么过去了啊?你当时在公司呢,凶完了就完了!我可不是你的员工!”
谭律对于身体接触,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反感。我刚拉住他,就有一道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他眼神飞过,我就胳膊发软,很想松开他的袖子,乖乖滚去睡觉。可一想到云泥般的差别待遇,心里还是不服气。
攥紧了稍稍松开的手指,我壮着胆子说:“你爱他紧张他,这没错,可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凶我?就算真的是公司员工,你也不能这么凶吧!”
他反感的甩开我,拍拍袖子,说:“好好说话行不行,别拉拉扯扯的。”
“你要好好说,我就好好说,你要无理取闹,我就奉陪到底。”伸手抓着他的袖子,我还就不放开了。他就算再讨厌,曾逸萱靠近的时候,他还不是勉强忍着。而且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还忍了一天呢,现在怎么就要死要活了!
谭律生气地再次甩开,退后一大步,礼貌而冰冷地说:“你有完没完!我跟你道歉行了吧,我错了,请你立马去睡觉。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休息。”
说完,他就转身往走廊那头去了,准备上二楼进卧室。
这语气让我更加生气,不依不饶地刚住他的去路,叉腰站在楼梯口,说:“我要求你端正态度,对自己下午和现在的无礼行为道歉。”
“我要睡觉,你也立马去睡觉。”他彻底失去耐性,皱眉侧过脸,看着楼梯扶手,说:“让开,别让我说第二次。”
“我就不!”
他脸上明显写着“烦、烦、烦”,我明明看见了,就是不想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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