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曾逸萱从橱窗里拿下礼服,跟我一起到更衣室,“你要穿就穿吧,这件上身绝对艳惊四座,只要你能撑住就行。还有,穿了之后记得帮我打打广告啊,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十一点左右,谭律带着车队过来的时候,也被这件衣服震住了。他眼里惊艳的神采让我非常得意,却忍住了笑,还是维持着高傲的样子,把带着蕾丝手套的手交给他,微微点点头。
谭律倒也不含糊,抬手搂住我,就是一个公主抱。不过,在我离地的时候,他眉头明显一皱,似乎有些吃力,只是这时候哪还能再放下。他就这样咬紧牙抱着我,一路坚持到了头车上。
一个是因为衣服太紧,憋得出不来气;一个是因为沉,抱的手臂快断。我俩都硬撑出微笑,直到车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你看起来不胖,怎么死沉死沉的!”谭律抱怨地看着我,一边还喘着粗气。
我把堆成小山的裙尾抱起来,放在他手里,说:“光这个就二十斤,你看看我为了嫁给你,受了多少罪。你就抱着沉一回,我可是要穿着这玩意儿撑一天的。”
谭律舒展开眉头,阴险地扬着嘴角,说:“忘了告诉你,婚礼在教堂举行,你可要穿着它,好好走一段路呢。”
因为有别人在场,我也不好说什么,干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不怕,只要是嫁给你,什么辛苦我都不怕。我要成为你最美的新娘,把这美好的时光留在我们最深的记忆里。等我们老了之后,还可以美美地回想,那时候,你多么帅,我多么美。”
伴郎从前面转过头来,羡慕的赞叹一声,说:“谭哥,你能娶到嫂子,可真是太幸福了。我要是能遇见这么好的姑娘,那可是此生无憾啊。不行,我也要赶紧找个女朋友,争取开春就把事儿办了。”
谭律按着伴郎的脸,把他推回去,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有多麻烦了。小子,婚姻可不是玩游戏,你想开始就开始,玩腻了就脱身的。等你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吧。”
“哥,你不也是很快决定结婚的嘛,还说我?”那小子不服气的抱怨,却不敢把头再转回来。
谭律并没回答,只是看着小指上的尾戒,一动不动地发呆。
这个戒指很精致,戒面上有一对菱形的花纹,似乎是两个字母的花体。可惜因为戒指太小,谭律又遮挡住了小半边,我也不敢凑上去仔细看,所以无法辨别是什么字母。可是心里知道,这个,应该是他和那个人的定情物吧。
看这情况,谭律和那个人还是在一起的,从他看着戒指时,浓郁深情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如果分手了,他眼底应该会有痛楚,可现在只有内疚和思念。说明,他们目前还是相爱的。
我暗暗感慨,这就是女人啊。一个脑子一热,嫁给没感情的人;一个脑子进水,跟一个不能娶自己的人在一起。我和那个女人,究竟谁更凄惨呢?
好像是我吧,至少她得到过爱情,我还没有和谁好好恋爱过呢。
不过,也许她会羡慕我,因为我得到了本该属于她的婚姻。
谁知道呢,反正都是苦命,各有各的不如意吧。
幻想着那个女人的痛苦,我也觉得心疼。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诚恳地跟她说:“对不起,我嫁给谭律,占据了你的位置,让你难过了。”
不一会就到了教堂,谭律抱着我下了车,就利索地把我放下,改用牵手的方式了。
婚礼一切顺利,后面的冷餐会也很欢快,只是我穿着铠甲似得婚纱,觉得有点儿吃力。
不一会儿,曾逸萱走过来,看笑话似得笑着,说:“美么?累么?得意了么?”
“是,我很得意,你没看所有人都偷偷赞叹新娘的美丽吗?”我挺直身子,端着酒杯和她轻轻一碰,说:“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就算死,也要美。”
她笑笑,“那,现在美够了,要不要舒缓一下呢?我带了一件旗袍,穿着敬酒挺合适的。”
我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往休息室去。曾逸萱在我身后,笑得非常开心。
换了件衣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连带着觉得曾逸萱也变得好看起来。我长舒一口气,说:“谢谢你啊,还带件衣服过来。”
“你当然应该谢我,这可不是婚纱费用内的项目,是我的友情价。”她得意地挑着眉毛,帮我弄好红旗袍的盘扣,说:“这两件衣服是我自己的,穿完了一定要还给我。还有,那两件礼服虽然没用上,但是我也费了心思,所以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我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对她说:“嗯,谢谢你。”
她摆摆手,“别谢我,我也是做生意。”说完,曾逸萱就出去了,丰满的臀部摇来扭去,风_情万种。
我看着她离开,心里一阵温暖。
这个女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