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律低沉冰冷的声音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刚才在公交车上,没听到。”我着急看姑娘的情况,就说:“没事的话先挂了吧,我还忙着呢。”
他低沉的说:“现在几点了?”
“几点?你手机上不显示时间啊,挂了电话自己看呗。”我跟着人群跑到急诊室,不耐烦的说:“看个时间都要找我,你真把我当保姆啊。挂了挂了。”
正要合上手机,就听他严厉的说,“白雪香,我给你三分钟时间,立马过来。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但就冲着这极具压迫感的声音,我也不敢挂电话了。无奈地叹了一声,我说:“过去,过去,我知道你在哪里啊,就过去。再说了,除非你在医院门口,别的地方半个小时之内我都过不去。”
“你在医院?你出事了吗?”他难得有了情绪,只可惜这句话一点也不动听。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怎么着就我出事了。是我坐的那辆公交上,有个女孩子出事了,我不放心她,所以就跟着来医院了。”
“哪个医院,我过去找你。”
眼看着被人群挡的看不见情况,我有点着急了,“你真婆婆妈妈的,有事说事,没事我要忙去了,总在电话里唠叨什么啊。”
“哪家医院?”他的声音更冷了。
“不说了,不说了,晚上有空打给你啊。”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谭律带着咆哮地说:“这是第一次,暂且饶了你,以后,别让我问第二次!快说!”
“东城医院。”我有点怕了,报上名字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太丢人,就又补上一句:“你这么无理取闹,是不是太过分啊。”
我还没说完呢,他就挂了电话,真是神经病。按照狂躁症的解释,一会儿疯癫一会儿自闭,谭律绝对是典型患者。
这时候,姑娘已经被送进急救室了,大妈哭丧着脸坐在门口,悔恨又心疼,看起来都快哭了。
我走过去坐在她跟前,好奇的说:“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突然流血了?”
“谁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就扯了她一下,没想到就被赖上了。”大妈哭丧着脸,懊恼地说:“她刚做完阑尾手术,就应该住院休息呀,怎么能一个人乱跑呢,这姑娘也是太不懂事了。家里人也不知道管管她,真是太不负责。他们什么心都不操,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真是要命!”
“大妈,不管怎么说,你也确实做的不对,人家小姑娘脸色那么差……”
她推卸责任的态度很明显,我试图劝劝,却被打断话题。大妈拍着大腿说:“这黑灯瞎火的,我老花眼能看清什么,她自己也不说,就知道哼哼唧唧找借口。要我说啊,她就是故意害我,想让我给医药费。老人有碰瓷的,年轻人只能用这些招数了。”
眼看着话题从友好交流,变成单边吐槽,明显进行不下去了。作为围观群众,虽然清楚意识到这位大妈心里太阴暗,不利于社会发展进步,但我也没什么义务教育引导这位大妈积极向上,只能在自己被她带沟里之前,默默地逃窜了。
刚溜到医院门口,就被人抓住手肘,痛得我呲牙咧嘴。
因为上半身行动被困住,双腿还是下意识的迈出去,这种分离式的运动只有一个结果。我重心不稳,对着眼前这个拉我的人,就飞扑着摔了过去。
其实,也没那么站不住,但是看到他的扑克脸,就觉得扑到他应该很有趣。反正是他先害我站不稳的,顺势把他推到,也是合情合理的。
眼看着就要摔在他身上,我加大了力气扑过去,希望一击即中。
谭律眉头微微皱起,手上放开我的胳膊肘,身子轻轻一侧,就错过了我这处心积虑的一扑。眼神里,竟然还带着厌恶。
他侧身闪开,迎接我的就只有坚硬的大地了。现在保持平衡已经来不及,我只能尽量侧着身子摔下去,不让自己本来就不富裕的胸部,再受什么重创。
“啊——”惨叫之中,我感觉右边的胳膊咔嚓一声,剧痛钻心。
抱着胳膊在地上呻吟了好几秒,谭律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丝毫没有扶一把的想法。
看着那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我气不打一处来,接着挣扎起身的劲儿,就伸脚往他小腿上踹过去。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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