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回去把四十万都打给你,你自己掂量!”她扭头就走。
不管对不对,也要支持闵凝到底的,全世界只有贺冰了。
闵凝感怀,这个时候还有个好朋友在身边,她终于不像曾经的某一个夜晚,以为自己失去一切,孤独的在雨夜颤抖;终于不用因为感到无力坐在马路边上抱头流泪。
贺冰这个朋友做得太好,闵凝竟然暗暗埋怨起陆北。
她唯一的男人,在最需要的时刻,到底是什么梗在闵凝的喉里了,让闵凝连给他提起都不敢的呢?!
食堂送走了早饭一拨人,又迎来了午饭一拨人,闵凝麻木无知的坐在原地,一直等到又见到美丽的三色天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穹顶,层层反射,竟然一室昏黄。
闵凝仿佛坐在金色光芒里,立地成佛,一时悲喜骤散,心里静得出奇。
直到意外的不速之客打算了短暂的宁静。
“这丫头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吧。”是乔涵,他玩笑着出场,转头对身后的高大身影调侃着。
闵凝逆光看着迎面来人的方向,看不真切也知道,第二个人是她最想见,又怕见的,陆北。
乔涵手里拿着那只贴着火影忍者图案的灰色画筒,那是罗素的画筒、是闵凝转交给贺冰的画筒,他们,已经全知道了。
闵凝闭眼轻轻舒了一口气,要面对的终要面对,最最艰难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的一声,乔涵把画筒立在桌上,金刀大马的坐下,笑得全是算计,“你是怎么想的,给贺冰传递这个。昨晚上我就隐约听见她打电话,什么混蛋王八蛋,让女孩子一个人负责的话,今天我又看见她拿着这个回家,一进门不由分说就让我借她六十万,我还以为贺冰现在胆子这么大了,敢管我借钱养小白脸了。你们两个真是蠢得我,没话说。”
“你把贺冰怎么了?!”闵凝最怕他逼贺冰开口,对贺冰用粗,乔涵对女人一向够狠。
乔涵耸肩,一脸无辜,“我能对她怎么样,她哭起来尖着嗓子瞎叫唤,叫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放心吧,我不会动她一根指头的。倒是你,问问你男人打不打你吧。”
事后贺冰说,她其实一个字都没说,乔涵顺着画上的签名为线索,找到了罗素,一番恳谈之后,他就知道了闵凝的困境,然后他就通知了陆北。
至于贺冰,乔涵不仅没逼问她,知道后反而还挺赞赏她的义举,而画筒里的画,她根本没有打开看过,乔涵展开画时,她的表情也做不了假,罗素和贺冰也因为绝对的清白,没有受到连累。
乔涵来送画,主要是为了警告闵凝别再挖他墙角。
更要命的是引来了陆北,他这趟来接人,阴云密布的,手上的拳头一直攥着,他已经是气坏了,杀气腾腾地把闵凝从座位上拎起来,动作粗鲁地抓着女人的肩膀,吓得闵凝不敢抬头。
“除了贺冰,你还向别人求助了没有?!”
陆北口气不善,他最介意的是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此事,他的女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求助,这就算是变相打了他这个男朋友的脸。
闵凝赶紧摇头,认真表示,她只求助过贺冰。
陆北手上的力道这才松弛下来,一手提着闵凝的下巴,皱眉训道:“贺冰是女人,你先跟她商量,我不生气。最大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你最好路上编好理由说服我,不然今晚一定打你一顿!”
撂下话,陆北和乔涵示意一下,拖着闵凝就上了食堂门口的车子,他大概是知道之后气急了,出门一趟,司机秘书一个没带,就这么开车出来了,闵凝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过脸看着窗外,脑子里真的开始编理由。
校园周边的热闹是不分季节的,初夏的晚晴空下,夜市逐渐形成气候连成一片了,有酸甜的烤冷面,咸香的烤玉米,还有最受欢迎的麻辣烫和羊肉串,一路烟火气,车子开过劈开人群,缓缓向前挪着,这样的豪车引来不少爱车男生羡慕的哀嚎。
闵凝心头不适,直想把自己藏起来,陆北洞若观火,轻叹一声,长手从后座抓来一件外套丢在某人身上。
闵凝如释重负用外套蒙住脸,躲避别人的张望。
薄风衣里有阵熟悉的香味,暖烘烘地让人脸红心跳,这是闵凝身上香水的味道,第一次喷,太土鳖喷了很多,水雾有不少都落在了陆北的外套上,她当时还美滋滋的想,这男人是姐的领地,终于把自己的特征印在陆北身上了,得意又安心。
现在闻着这个味道,闵凝不定的心神这会也稍稍冷静:反正他也不会真打我,怕什么?!
闵凝把衣服往怀里抱了抱,就好像上次和陆北拥抱那样。
她正忙着陶醉,突然眼前空气一凉,唰的一下,陆北就把衣服从她脸上扯了下来,原来已经冲出人群的包围,“你笑什么?”
陆北纳闷。
闵凝也诧异我并没有笑啊,我只是在闻衣服里的味道。
“我没有。”
“刚刚我拽掉衣服,明明一闪而过,你就是在笑。你躲里头笑什么?!”陆北脾气又要上来了。
真是个暴君!
闵凝叫苦,可她真的没有故意在笑,也许是问香水味的时候一时陶醉,正好被他看见,就以为自己在肚子里偷着乐……本来陆北就一肚子不爽,现在简直要气炸,油门猛加速,晚高峰在高架桥上直接开到一百迈。
闵凝吓得不敢接话,生怕他再借着驾驶撒气出危险,只好抱着衣服老老实实缩头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