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鹤阁一众默默望天,避而不答。
谢凉收起一点笑意望着乔九,并没有追过去,而是也保持着这个速度在后面跟着。
二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走,中间没有交谈,但谢凉心头的焦躁却渐渐平息,继而渗出了几丝忧虑。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刚想开口喊住前面的人,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胡萝卜蹲,只是这次大吼的不是窦天烨,而是赵炎。
他多走了两步,顺着回廊拐过那个弯,见方延他们在后院摆了几桌酒席,正在开庆功宴。
此刻见他回来,几人连忙对他招手。他先是望着乔九回房,这才看向他们,笑着走过去:“还不睡?”
“还早呢!”方延喝高了,扑过来扒着他,“来来来,爸爸我们一起玩!”
谢凉闻着浓烈的酒味,无奈地把他扶回椅子里,扫见一旁看乐子的凤楚,坐到了他身边。
凤楚看着他:“沈君泽找你什么事?”
谢凉道:“只是随便聊聊。”
凤楚笑着“哦”了声,没给评价。
谢凉就知道他不信,不过涉及个人隐私他也不好解释。
他倒了一杯酒,拿起抿了两口,说道:“你上次说的那个……”
凤楚道:“嗯?”
“就是他和一群疯子生活的事,”谢凉将方才发生的事也说了说,问道,“我知道他百毒不侵,这两者有关联吗?”
凤楚道:“算是吧,你想听?”
谢凉道:“我想听,你就能说?”
凤楚笑了笑:“或许呗。”
谢凉道:“知道的人多吗?”
“不超十人,”凤楚笑眯眯地用扇子指着自己,“我是其中之一。”
谢凉一听便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顶多能问出一点疯子的事。
他便询问疯子的事可有人知道,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很少一部分人,便想了想,没有再问。
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事,他问几句没什么关系。
但少数人知道的事,他更倾向让乔九亲自说给他听。
凤楚等了一会儿都没有下文,笑道:“你不好奇?”
“好奇,”谢凉道,“但我想听他告诉我。”
刚说完不久,只见一名天鹤阁的精锐对他小跑过来,说道九爷有请。
他笑着把杯中的酒喝完,起身时闻了闻身上的味,先回房简单洗了一个澡,换了件衣服,这才抱着笔墨纸砚敲响了乔九的房门。
乔九早已等的不耐烦:“这么慢?”
谢凉笑道:“害怕熏着你。”
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问道,“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喝酒?”
乔九很嫌弃:“蹲来蹲去的有什么意思?”
一次两次他还会新鲜一下,多了就觉得没趣了,他看着谢凉把纸铺开,问道,“干什么?”
谢凉道:“练字。”
白天刚说完不识字,晚上就能当着他的面练字。
乔九盯着面前的混蛋,问得很认真:“谢凉,你这不要脸是跟谁学的?”
谢凉笑道:“自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周围的奇葩和妖孽就没断过货,俗话说不在变态中灭亡,就在变态中更变态,他为了活下去只能不要脸。他一笔一划写下第一个字:“找我想说什么?”
乔九掏出字据,扔在了桌上。
谢凉就知道是为了这个,但还是加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听说我和阿暖坐在一起,不乐意才喊的我。”
乔九道:“总是自作多情,我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吃味儿呗,”谢凉不等他反驳,说道,“其实我们正好在说你的事。”
乔九扬眉。
谢凉道:“阿暖说你和一群疯子在一起生活过,是真是假?”
乔九道:“想知道?”
谢凉很诚实:“嗯。”
乔九拿起那张字据晃晃:“你认下它,我就告诉你。”
谢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会,继续练字。
乔九道:“什么意思?”
谢凉道:“这不是很明显嘛,我不信你。”
乔九道:“我说真的。”
谢凉道:“我不信。”
乔九道:“那你想怎么着?”
谢凉道:“你先说一半。”
乔九难得没有和他过多纠缠,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当年我外公把我从白虹神府接出来便送到了静白山上,静白山是离尘老人的地盘,他只收了八个徒弟,每一个都是疯子,我是第九个。”
谢凉抬头看向他。
乔九勾起一个笑,又晃了晃字据。
谢凉道:“成,我认。”
乔九顿时通体舒畅,暂时没往下说,而是把茶杯一放,愉悦地吩咐:“过来,先给我捶捶肩。”
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