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失笑着晃了晃头,这才接着说道:“这个法子,实则是两个法子拼在一起,说白了,就是亦真亦假,所谓假者,就是咱们爷们得玩儿点纸活了,不明白?没见过死人灵堂前摆着的纸人纸马吗,那就叫纸活,也加扎纸,懂了吧?嗯嗯,这么地,咱们呐,用纸扎一个与桃木妖真人大小的纸人,再用桃丫头的眉心血为那纸人点睛开眼,然后将桃丫头的头发、指甲放置在纸人的体内,还要将贴身亵衣给那纸人穿上,这样一来,叔儿用气禁之咒,就可使那纸人变为桃丫头的化身……”
“等会儿,叔儿,您这法子有漏洞啊,那纸人再象,不还是纸人吗,哪儿能骗过那些鬼神啊,您这个不行啊,得换。”听黎叔儿说了一半,魏二苟就亟不可待地打断了黎叔儿的话头,认为黎叔儿这种拿鬼神当脑残的法子行不通。
“你急什么,我这还没说完呢,”黎叔儿伸手给了魏二苟一个大脖溜子,然会才继续说道:“桃丫头这次的天劫主要是雷劫,就是五雷轰顶,所以啊,叔儿还要起坛,用那雷法中的破地召雷罡和附体罡,将那天雷引到那纸人身上,如此一来,那负责行劫和摄幽魂的召役神虎将军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而那纸人身上因为有了桃丫头的魂魄假象,在冥府的生死簿上,也会记上她已受了此劫,如此一来,桃丫头就算是逃了此劫了。”
“听着倒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可是,叔儿,我怎么总觉得您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呢?”杨亿毕竟是刑警出身,对于人表情变化和细微动作是观察入微,他见黎叔儿再说这些的时候,一双小眼睛是精光四射,掩饰不住地流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就知道这老骗子一定还藏有大招,遂直接揭穿了黎叔儿,刨根问底地问道。
“这他娘的又被你看出来了,你家到底是干啥的,真是南洋卖虾爬子的吗,诶?”黎叔儿被杨亿一语道破心思,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欣喜与惊奇,遂半开玩笑地看着杨亿问道。
见杨亿含笑不语,黎叔儿也不追问,说道:“不错,这些只是叔儿整个计划的一部分,以为内无论是破地召雷罡和附体罡,还是那纸人,都只能欺骗那召役神虎将军及鬼差们一时,等他们回去复命以后,很快就会醒过神儿来,但是,这时他们也为难了,怎么地呢,你们想啊,他们此前已经回禀将桃丫头行过雷劫了,这会儿要是出尔反尔,起码要担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免不得会受处罚,故而他们会犹豫说还是不说,这时候,咱们爷们再将大把的金银锞子、大娘们烧给他们,神仙怎么了,别看他们在三界之上,看似风光,其实呆久了,也很羡慕人间的花花世界,这大把的银子和大娘们一过去,立马就能将那召役神虎将军砸迷糊了,至于那些鬼差,更是见钱眼开,乐得不用被追究责任,还能得到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闹了半天,您这分明就是贿赂鬼神嘛,还整得这么玄玄乎乎的,呵呵”见黎叔儿说了半天,最后竟然归结到了行贿上,杨亿不禁是哑然失笑,心说合着这三界都一个德行,有钱就可以通行无阻地任性啊。
“钱能通神,你们不知道吗?”黎叔儿眯着眼睛一笑,旋即,面色一正,道:“你们可不要大意,这听着容易,但使银子平事儿是最后一道坎儿,之前的扎纸人和破地召雷罡和附体罡却是半点马虎不得,如果在这些关节上出了差池,就不单单是救不了桃丫头了,连你我在内,都会遭受那天雷劫的追杀,万不可儿戏,明白没?”
一见黎叔儿那严峻的表情,杨亿和魏二苟这才意识到这些法子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不由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