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原是山西一几试不第的落魄秀才,此次我跟随林天官北伐,兵经山西时,此人主动投奔于我,献上对敌之策,老神仙也知道,我这军营内的兵士除了那些从广西跟出来的老弟兄,其余的都是一路投奔而来的捻军及流民,鲜有识文断字者,我见他文笔尚可,就想着留在身边做个书记,谢谢公文塘报,不想他不仅能处理公文,还会用蓍草算卦,预测军情,这一路上委实是算无遗策,也就成了我的心腹,怎知今日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真是让人莫名其妙啊。”
朱锡馄正和黎叔儿说着,就见一名副将气喘如牛地跑了进来,也不及行以军力,只管气急败坏地喊道:“军帅,不好了,新字营发生了哗变,那些山西招募的流民们砍倒咱们守营的弟兄,押着几十辆大车杀出军营了。”
“什么?”朱锡馄听罢是眼中冒火,也顾不得黎叔儿,一声虎吼:“集合老营的弟兄,随我去平叛!”
接着,朱锡馄骑上亲兵拉来的战马,手持灌钢长刀,带着迅速聚拢、有些手里还拿着铁锤铁镐、刚从工地上赶过来的山字营、彪字营的精兵,泼风也似地向那些哗变的流民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时,见手下的那些兵士们一窝蜂地往营内跑,杨亿和魏二苟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过跟了回来,一见黎叔儿,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爷仨亦随着大队人马去一看究竟。
正跑着,魏二苟突然问道:“叔儿,桃木妖呢?”
“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在军营里走动多有不便,让她留在军帐内给钟馗焚香祈福呢。”黎叔儿脚下生风地跑着,嘴里应道。
那朱锡馄是骑马,手下的兵士又是素有铁脚板之称的广西兵,速度极快,饶是黎叔儿、杨亿、魏二苟跑得口发干、脚抽筋,紧赶慢赶,还是被那些兵士落下老远。
等到他们追上朱锡馄的部队的时候,就见那些兵士正与一群衣着五花八门、眉心都点有黑色火焰图案的一群流民在格斗,那些流民个个凶悍异常,死战不退,使那些太平军兵士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在那群流民的旁边,还倒着三四两马车,驾辕的马早已不见了踪迹,马车上装着的木箱散落在地上,一些箱子破损,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那些流民看似乌合之众,但打起仗来却自有一股不要命的劲头,而且个个是力大无穷,所以尽管太平军人数占优,但一时之间也难压制住那些流民的气焰,甚至一度居然还处于下风,气得朱锡坤是暴跳如雷。
见那些流民愈战愈勇,大有要突破太平军的包围的架势,黎叔儿摇了摇头,看向杨亿和魏二苟道:“难怪这些太平军迟至今日也拿不下沧州城,这战斗力,不好说也罢,那啥,叔儿总觉得这些流民有点不对劲儿,你们俩上,办帮他们抓几个俘虏,我要审问审问。”
得了黎叔儿的指令,本来就有些手痒痒的杨亿和魏二苟掏出随身带着的白手刀,一提丹田之气,体内的金刚杵就瞬间散发出灼热的能量,刹那间,杨亿就觉得体内被吸收进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能量,正在狐疑间,见魏二苟已经豹子一般窜了出去,他怕那死胖子有闪失,不及细想,也跟了上去。
杨亿和魏二苟一加入战团,那些太平军正要出言阻止他们倆,怕他们出意外,再一看,就见杨亿和魏二苟如苍鹰扑兔一般,手里带着耀眼光芒的短刀刀锋闪过,就戳翻了几个流民,这才知道这二位爷的实力,遂主动让开一条路,好让他们俩杀个痛快。
杨亿和魏二在同那些流民交手的时候,就感觉那些流民的眼睛有些奇怪,一个个眼如死鱼,神态僵硬,看着就跟一具具会动的僵尸似的,心里就有些犯嘀咕觉得眼前的这些拼死血战的流民与当初在曹通的客栈里看到的那些被拘魂术控制的伙计极为相似,心下这才明白了黎叔儿为什么要抓几个俘虏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