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霸天是自请杀敌,并没有说带兵!
霸天抬头却看到皇上凤猷坚定的眼神,遂道:“可以!”
凤猷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如果带兵出去,打了胜仗,可以加官进爵,可是一旦落败,便诛杀九族都有可能的!”
霸天道:“为了家国安危,草民愿意!”
“好!哈哈哈——”凤猷突然一拍龙椅,起身几步走到霸天的身前,亲自扶起他道:“朕最喜欢无畏的将士,既然你敢去,朕就委派你为无畏将军,领兵十万,讨伐兀术国,如果能够退敌十里,赏金万两,如果能够将兀术国收降,赏金十万,如何?”
凤猷毫不理会朝臣们的震惊,这是国事非儿戏,如何能够让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兵的土匪去打仗?
“皇上!万万不可啊——”御史赵挺出言。
凤猷沉声呵斥,“刚刚问你之时,怎么不见爱卿出声,朕不想听到反对之意!”
赵挺一顿,迈出去的步子,只好停下,回归列队。
云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自请出兵,皇上不同意,却让一个霸天出征,这不是羞辱他么?也罢,他就看看这个霸天如何将阗国十万大军,尽数葬送!到时候你凤猷求他的时候就到了!
遂他不动声色,只是自动道:“皇上既然有了良将,臣愿将二十万云家军,拨出十万,让霸天统帅,也算臣的一点儿报国之心!”
要知道一个将领在外,如果所有的下属都不听他的,即使他如何的优秀,也是孤掌难鸣,必定惨败,皇上还不是得跪着求他出兵统帅三军,到那时也许云家军,不是二十万了,会是五十万!兀术国虽然国小,可是可以收编一些兵将,这是他最看重的。
云起的小算盘,自然逃不过凤猷的眼睛,但是既然他肯主动让出十万兵权,他凤猷自然不会客气,对霸天道:“也罢!云家军是我阗国的精锐军,你好自为之!”
霸天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声如洪钟但目光坚定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云起好整以暇的斜了眼信心满满的霸天,仿佛能够看到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是多么的后悔今日的无知!
于是,阗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用一土匪任命为将军的一段,被载入了史册,成为了后人脍炙人口的故事。
“霸天去领兵打仗了?”一丈红见凤猷走进来,抬头问道。
“嗯!是他自己请缨去的!”
“真的是他自己要去的?而不是某人用了什么手段?”
凤猷夺过一丈红手中摆弄的几味草药,不乐意道:“怎么朕来了,也不看看朕,光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一丈红瞪他一眼,将他抢走的药夺回来,道:“你不是让他去执行什么特别任务吧?毕竟你手下不缺将帅,如何非要用霸天!”
凤猷用手环住别扭着的一丈红,将下颏抵在她的肩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老爹的余毒你不想解了?还有你体内的红尊蛊毒,都和他们有关,朕这次不让云起去的原因,就在于此,如果他去,不但不会给你们寻找解毒之人,还会杀了那个人!
”
“可是霸天从来没有带过兵!”一丈红担心霸天一旦失败,会受到朝臣的弹劾。
“放心!他曾经管理土匪几千名不在话下,管理士兵是一个道理!”凤猷丝毫不担心。
“如果这次不能找到解毒之方剂,朕宁可毁了兀术国,让他们再也不能无故害人!”凤猷狠绝道。
“酒蛊和红尊蛊毒,哎!老爹是受了我的连累了,否则不会遭此大罪!”一丈红有些惆怅。
“红儿,凰嫣就是你的姐妹锦瑟,其实她并不是凰国的血脉,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人,这次皇太女即位大典,红儿一起去看看热闹如何?”凤猷斜斜的拥着她,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如血的斜阳。
“那又如何,她既不认我,我何必非要坏了她的前程,不去也罢!”一丈红提到锦瑟,便很落寞。
“如果她就是害老爹的凶手呢?如果她就是屠杀玲珑山的罪魁祸首呢?”凤猷的一连两问,本来不打算告诉她,可是对于她的毫无斗志,只能用仇恨唤醒她。
一丈红陡然一僵,虽然自己心中也无数次的怀疑过,可是一经证实,还是让她心中一痛。
“难道我屡次被杀手劫杀,也是她所为?包括那次在丽妃宫中的黑衣人吧?是红刹救了我对么?”一丈红十分的通透,有些事,不是看不透,而是不想懂,只是想装装糊涂,锦瑟能够放手最好,她不会破坏她的幸福,可是为何她就是非得要置他于死地呢?
“红儿,就连齐妃和太后陷害你在粽子上下毒一事,也和她有关,是她告诉她们你爱吃什么的!”凤猷不忍心,但是有些事,就得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才能够让人清醒,不至于麻痹自己。
一丈红的双眸晶莹的泪珠滚落,三年的情意,救命之恩,姑且不谈,可也不要恩将仇报吧?真当她一丈红是没有脾气的么?
凤猷知道此事的她的心里是被撕裂的痛,可是该来的,必须自己面对,混迹在皇家的最高层,必须要学会心里强大,都像土匪江湖一般,恩怨情仇,一目了然,那是不可能的,心计,少一些可以,但是一点儿都没有的话,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了。
况且凤猷没有告诉她的是,也许事情还远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让凰嫣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不死不休,难道她除了掩盖土匪三年的生活外,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凭凤猷多年的直觉,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
所以她的登基大典,他一定回去,不但他会去,一丈红也一定会去的!
“凤猷!你是真心爱我么?”
“至死不渝!”回答得干脆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那好,从今后我不再怀疑!”既然他给了她明确的答复,她也不能给予她怀疑和不确定,真心最重要,人与人之间的情,最重要的承诺和真心。
他在夕阳下,静静的抱着从来没有如此安静点的她,嘴角浮起幸福的微笑,太阳的光辉照耀在二人素淡的锦衣上,发射出璀璨的光芒,远远看去,岁月静好得如同一幅仙境胜地,他们就是仙境里,唯一的痴男怨女。
如果时光就此老去,也许也没有任何遗憾,如果岁月就此静止,也许没有人会认为残酷,那种和谐和静美,仿佛溶于天地万物。
不知站了多久,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柳梢头,二人还相拥在一起,享受这一刻的静好。
可对面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上,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对明亮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二人,里面明显氤氲着浓浓的嫉妒和怒气。
在静静的站立了一刻钟钟,终于忍受不了二人的浓情蜜意,愤而离去——
“皇上、皇后!该用膳了!”绿萝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凤猷扶起她,看着她明显哭红的眼睛,吻上她的眉间,道:“红儿,用膳吧,饿坏了朕的儿子,你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