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自然认识。”李弦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捧着牌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连声说道。
主簿也盯着那牌子看,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和她衙门内的牌子有何不同,除了上面的字是个朱红色的曲字。“大人,这是?”
李弦先是偷瞥了一眼曲隐,看她没有任何反应才压低声对她说道:“这是代表右相府身份的牌子,上面的朱红色的曲字是陛下特许的颜色。”当今陛下曾经说过‘天子赤金,曲府朱红’,特许用朱红色来以显示她对曲家的重视。
主簿被这话惊了一下,立马捂住嘴,她刚才说了那么多,现在开始后怕起来。她转着眼珠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大人确定这不是假的?”
“混账,这怎么可能有假的!”李岩瞪视这个没见识的主簿,说道:“我见过,这的确是曲府令牌。”刚才她故意试探性的装作不认识这牌子,想炸一炸这人拿的牌子是偷来的,还是真和曲相有关联,没想到却被她堵了回来。
面前这人明显是和曲相有关系的人,不然也不会直问她的官位。
曲相掌管六部之一的吏部,她当初好歹是从吏部走过程序才来到这的,自然也是认识曲相的象征,见过这令牌的。所以她才肯定这牌子是真的。
“不知道大人和曲相的关系是?”李岩将牌子双手奉上,试探性的问道。
曲隐收回牌子,淡然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李弦立马拱手弯腰说道:“不知道大人来下官这镇上有什么事吗?当然,下官不是要干涉大人的行动,只是想问问如果需要差遣下官的,请大人直接吩咐便好。”
这种趋炎附势曲隐见识的太多了,也懒得跟她在她的话题上兜圈子,而是直接说道:“我是无事,只是不知道李知府找我来所为何事?是因为知府之女之事吗?”
“不敢不敢,”李弦脸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对女儿恨不成器的神色,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我一向忙碌没时间看管教育她,等想再管时她已经被内人惯坏了,我正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不要出门招惹是非,没想到倒是劳烦大人动手了。”
曲隐自然知道她说不出别的什么话,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当下便起身说道:“既然无事,现在已经夜深,我就不叨扰了。”
“大人也说夜深了,要不在下官这里留宿一晚,等明日再回去?下官这就让人去收拾房间。”李弦说着便准备招呼下人去打扫房间。
曲隐脚步未停,淡然说道:“不必了。”
李弦一看立马快步追了出去,亲自将人送出门,还招来衙役让人送曲隐回去。
刘久自动领了这份活,护送曲隐回双曲客栈。
等曲隐的身影消失在衙门后李弦才直起一直弯着的腰,甩开衣袖转身回去。主簿一看李弦脸色不好,便问道:“大人既然不高兴,为何不……”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糊涂!”李弦不由得转身训斥她,“你真是小地方待的太久了,曲相是我等可以招惹的吗?再说那人会功夫,连岩儿身边的两个人都毫无还手之力,你说要是没拦住她怎么办?”
主簿立马低头承认自己见识短浅,她又忍不住的问了句,“那岩少的伤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往肚子里咽?
李弦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脸上不愉的说道:“还能怎么办!找大夫来看,这事就算过去了,别再去招惹那人了。还有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让她长点眼,惹事行,别不长眼的惹到我处理不了的事,这个镇虽然小,可谁知道这潜水里会不会藏着大鱼。她非不听,看这次碰到铁板了吧!”
李弦甩着袖子往里屋里,嘴里说落不停。想来是准备进屋说落李岩一番。她本来是准备连夜审一下打了李岩的人,给她出气,没想到她却遇到不该惹的人,最后自己还得点头哈腰的讨好别人一顿才算没事,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传到右相耳朵里影响她最近在走动的升职之事。越想李弦越气,暗骂李岩不长脑子,同时也心疼这个女儿伤了的手腕。
刘久主动要护送曲隐回去,其实就是想找个理由出来问她两句话而已。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刘久斜睨曲隐,眯眼冷声问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曲隐抬头看了下时辰,侧头轻笑,“你知道还提醒我小心,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要真是如此,那我倒要怀疑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了。”
刘久舌头一顿,想来是没想到曲隐心思这么缜密会想到这么多弯弯道道,没好气的冷声说道:“我就是一时没忍住嘴贱的提醒了一句而已。”
“不管怎么说,提了就是好心,冲这个我也要谢你一句。”曲隐轻笑,看着前面站在双曲客栈门前的曲十五,侧头对刘久说道:“在下曲隐。”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她之前下手不重,估计阿淼也该醒来了。
她身后刘久在听到她名字的那一刻浑身一震,笔直的站着看着那个一直被她崇拜着的风华无双的女子转身进入客栈。
她说她叫曲隐,冷国之内她知道的姓曲名隐的只有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