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抬手捧着她的脸,让她低头面对着自己说道:“以后只许疼我!不许喜欢别人!疼宝宝不许超过疼我!”
为了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认真和坚持,他惦着脚仰着头对着她。
曲隐得逞的笑了,伸手抚住他的腰,轻轻一搂就将人贴在了自己身上。她低头亲了下他嘟起来的嘴,笑着说道:“是,我的阿淼大人。”
古墨看出了她眼底的调笑,也知道她刚才是故意的,顿时抿着嘴伸手在她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但是看到她微微皱起眉头之后,又赶紧松开手,在拧过的地方用掌心轻轻的揉了揉。
两个人抱着温情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家。古墨将铃铛仔细的系在腰带上,走了几步,听到更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由得低头美了好一会儿。
“回家了。”曲隐将手伸出来,等他将手递过来牵他回去。
古墨看着面前那只抬起的手,眼睛闪着笑意说道:“曲隐,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曲隐收回手,脸上表示出期待,心里却猜测着他送的是刚才捡到贝壳中的哪一个。
古墨退后了两步,张开胳膊,红着脸说道:“你看我行吗?”
曲隐愣了一下,随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前,将人圈在怀里,抱起来转了两圈,说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没有之一。”
古墨搂着她的脖子,笑的一脸开心,对着她的侧脸么了一口,随后欢快的爬上她的背,说道:“那现在背你的礼物回家吧。”
曲隐挑眉问道:“那我回到家能拆礼物吗?”
古墨假装生气的拍了下她的头顶,说道:“礼物要等成亲再拆!”
曲隐小小的遗憾了一下。古墨在她背上抿着嘴轻笑,为了安慰下她失落的心,他决定晚上给她洗脚。
这待遇曲隐简直是想都没敢想过,以至于现在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认真给自己洗脚的人,她都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古墨捏了捏她的脚趾头,想了一下,跑出去将水壶提来,又往里面倒了些热水,搬过小板凳,脱了鞋袜将自己的脚也放进盆里。
“曲隐,你的脚比我大好多。”这么一比较,他才发现自己的脚真的显得很小。
曲隐活动着两只脚往他脚面子上撩水,轻轻的给他搓脚,说道:“我手也比你大很多。”
说着将手伸出来,摊平。他自觉的将手覆在上面比较了一下,发现真的大了一个小骨节。
古墨伸手握住她的手,将那双比他大的手包在手心里,看着她笑的一脸满足,他心里却起了坏心眼。
他偷偷的用脚趾头去挠她的脚心,以前她帮他擦脚的时候总喜欢这么欺负他。
古墨以为她会笑着求饶的,结果挠了半天才发现曲隐她根本就不怕痒!
“阿淼既然喜欢挠脚心,那我帮你挠吧。”曲隐反手握住他的手,嘴上挑起一抹笑。
古墨心里咯噔一下,心底顿时警铃大作,意识到不好之后急忙开口求饶,可惜却晚了一步。她捉住他的手,脚趾头开始挠他的脚心。
“不、不玩了……”不一会儿后古墨便笑的弯腰想要挣开她的手,脚拼命的踩着她的脚面子,不让她再弄自己了。
又过了一会儿,眼见着古墨眼泪都笑出来了,身子发软无力的从板凳上往下滑,曲隐才放过他,将手软脚软笑的浑身无力的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才问他,“还敢不敢再对我起坏心眼了?”
古墨识时务的摇头,嘴里大口的喘息着,显然是没有开口的*。
曲隐伸手擦去他额头上笑出来的汗水,轻轻的吻去他眼眉的泪,才拿起一旁的擦脚布仔细的给他擦脚。
古墨搂着她的脖子,看她低眸认真的给他擦着每一根脚趾头,心里头甜滋滋的,忍不住的对着她认真的侧脸吻了一下,主动表白道:“曲隐,我爱你。”
曲隐身子一僵,随后慢慢的缓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给他擦脚,嘴里说道:“嗯,爱我是应该的。”
古墨盯着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慢慢的咧嘴笑了起来。她语气虽然和平常一样,但是他却发现她耳朵红了。
傻女人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害羞了。
古墨发现曲隐害羞之后,笑的是欢快无比,就跟捡了一块宝一样。睡之前还盯着她的脸笑。
结果得意忘形的某人被曲隐按在床上对着他的咯吱窝挠了一顿,说让他笑个够。
古墨再次举手投降,表示不敢了之后又牺牲色相对着曲隐的脸一边亲了一口才被放过。
临睡觉的时候,古墨将之前的那个带了很久的铜铃铛从衣服里拿了出来,仔细的包好,放在床头他的收纳盒了,回头对上曲隐的眼睛,弯着眼睛说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虽然不用它了,但是我要好好保存起来。”
现在的这个铃铛是曲隐送他求婚的信物,是曲隐的心。但是之前的铃铛,他是真心的喜欢了小半年的,两个铃铛对于他都很重要。
曲隐眼底柔和一片,笑着将人揽了过来,也没趁着这个美好的气氛再多说什么,而是在他眉心轻吻了一下,说道:“睡吧。”
一些事不是光说说就行的,她会做,做给阿淼看,她要做的更好,比说的还要好。
古墨伸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怀里,腿翘到她身上,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他今天也不想着会不会弄一身了,而是怎么舒服怎么睡。
……
经历过暴风雨那一天煎熬崩溃的等待之后,古墨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她再出海打渔,可是也知道家里要以打渔为生。
他虽然知道,可是心底还是会害怕,怕她再出事。
所以从那以后,曲隐每天早上不管起多早,他都会跟着爬起来顶着蓬松的鸡窝头拼命的睁大眼睛看她穿衣服。
在她走之前伸手抱她,在她怀里腻歪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看着他不舍的模样,曲隐是一步也挪不动脚,抱着他直到他顶不住睡意再次在她怀里睡着才离开。
这时候她常常会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君主,不然一定是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她心底也知道阿淼的担心和害怕,便在日常中不着痕迹的跟他说些海上有趣的事情,让他渐渐淡化对她出海的恐惧。
好在没过几天休渔期就到了。要说休渔期到了,最高兴的就属于阿淼了。晚上听到她说明天过后可以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天天陪着他之后,一高兴就多吃了一碗饭。以至于晚上胃里不消化,撑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曲隐无奈的揉着他的小肚子,看着哼哼唧唧的他,说道:“让你不知饥饱,这回长教训了吧。”
古墨哼唧着说道:“我撑了也高兴。”
他不管,她在家不去打渔他就好安心,晚上睡觉都睡的甜吃饭都比平时香,何况她还能天天陪着他。
古墨乐呵的眯起眼睛,但是才眯了一会儿又因为胃里不舒服又哼唧了起来。
曲隐给他揉了大半夜,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之前还拉着她说让她明天陪他睡懒觉。
第二天曲隐硬是迁就着他的起床时间,陪他睡到中午才起,虽然他饿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叫,但是脸上看到她还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明显的是开心的表情。
往年一到休渔期曲隐就会无聊的发霉,而今年完全不用担心会无聊了。
每天都是睡到大中午的才起,下午带着他和王大夫一起去山里逛逛,带他认识认识一些草药,或者陪他一起去找徐敏看他肚子里的宝宝。
日子过得也快,眼看着过两天就要到八月十五了,曲隐这天正在帮何珍一起修兔子笼,想起这事不由得问她,“今年还带小敏去集上逛吗?”
何珍年前买的那只兔子是公的,后来她又买了一只母的跟它配了种,现在生了一窝兔子,今天何珍找她来帮忙一起修兔子笼。
听到曲隐的话,何珍手里钉木板的动作没停,嘴上说道:“不去了,集上人太多,小敏肚子大了,别再被人挤着。”
曲隐点了点头,说道:“集上中秋一向热闹,晚上还有放天灯的,拜月燃灯的,你不去,那我带阿淼去看看,晚上就住双曲客栈了,第二天早上再回来。”
“也是,他都没跟你出去过,带他去见识见识也好,”何珍将钉好的木板递给曲隐,随口又叮嘱一句,“集上人多,你可得牵好阿淼,别再被挤丢了。”
曲隐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去年她们中秋晚上一起去集上,何珍为了让徐敏在河边放上天灯,差点被人挤河里了。
何珍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将手里的木板塞给曲隐急忙催促着,“赶紧干,干完了回去做月饼去,今年你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可别指望再吃小敏做的月饼了。”
“小气。”曲隐将木板又扔给她,“没钉好的你递给我做什么?”何珍接过木板又闷头钉钉子。
何珍这个人一向对什么东西都很大方,只有对上徐敏的事才会小气的另人发指,就连徐敏做的月饼也小气的要死。
去年两个人刚成亲,第一次过中秋节,对于徐敏亲手做的月饼,何珍简直是稀罕死了。
她那时候自己一个人,没厨艺没人陪,自然是赖上了何珍,说中秋要跟她混。何珍大方的表示饭随她吃。
但是真到吃饭的时候了,她刚想伸手去拿块月饼尝尝就被何珍伸手挡了回来。
中秋没有家人团圆也就算了,这不给吃月饼算是怎么回事?
她铁了心的要吃块月饼,何珍哪里能拦的住她,最后只有跟她比吃月饼。她吃一块何珍就吃两块,她吃两块何珍就吃四块。
徐敏月饼做的秀气,也不算大,即使是这样她才吃了三块,其他的都被何珍吃了,最后撑得何珍是两天没吃下去饭,被她笑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她才知道徐敏对于何珍是什么样的存在。
想起去年,曲隐摇头轻笑,今年何珍是不用再防她了,如今她也是有阿淼的人了,月饼自然要自己做了。
曲隐做月饼是跟何珍学的基础,结合着前世零碎的记忆又在此基础上稍微创新了一些,于是古墨今年就吃上了从来没见过的月饼。
中秋节当天中午,面对着桌子上的三碟月饼,古墨是撅着屁股弯着腰对着这三碟里的月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到曲隐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说道:“你就是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它是什么心的。”
闻言古墨顿时幽怨的看着她,扁着嘴说道:“我是看不出月饼是什么心的,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是存心的。”存了心的为难他。
古墨妥协般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说道:“你就告诉我哪个是苦的好不好?”
他吃了这么多年的月饼,第一次吃苦月饼。曲隐从王大夫那拿了些说对他身体有好处的药,想着法的给他做成了月饼,还不告诉他哪个是苦月饼,不然他吃个月饼至于这么为难吗。
古墨咬着手指头,冲着坐在他对面喝茶的人不停地眨巴眼睛,企图她良心发现告诉他哪个是苦的。
“凉了更难吃。”曲隐将碟子推到他面前,说道:“你要是运气好吃不到我就不逼你吃了。”
古墨一听有戏,这三碟子里一共十五块月饼,他就不信他会点背的吃到苦的。
“……苦的。”半刻钟之后古墨扁着嘴几乎哭了出来,对着她温柔鼓励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苦月饼吞进肚子里。
古墨要崩溃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他把手里的月饼放了下来,狐疑的看了曲隐一眼,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不管挑哪一个都会挑中苦的。他伸手去掰碟子上其他的月饼。
果然……十五个都是苦月饼。
“你……”古墨差点就要扑过去咬她,便看到她伸手拿起月饼吃了起来,他喃喃道:“……那是苦的。”
“嗯。”曲隐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
古墨抿了下嘴唇,又老老实实的坐回去,拿起桌子上他刚才放下的那块月饼又咬了起来。月饼是苦的,但是心里是甜的。
他体质有些弱,她找王大夫拿了些给男子调养身子的药。他又不愿意吃,她才想出这么个方法。为了让他吃药,她宁愿自己陪他一起吃苦月饼。
古墨吸了吸鼻子,心里感动极了,一口气吃了三块月饼,撑得打了一下午的饱嗝。
下午两个人睡了一会儿的午觉,起来之后,曲隐给他换了件好看的衣服,亲手给他扎了头带才要带他出门。
“阿淼这么好看,被人看中了可怎么办?”曲隐低头看他,忍不住的担心起来,“就该给你穿身旧衣服。”再往这白嫩的小脸上涂点锅底灰。
古墨吐了吐小舌头,伸手勾住她的手指头,说道:“才不会呢。”
曲隐摇头叹息,直觉阿淼今晚会招烂桃花。
果然,她的乌鸦嘴再次发挥作用。阿淼真招了桃花,还是一朵好大的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