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打鱼的能写这么一手好字?会这么多的知识?
古墨觉得,他有点不了解傻女人了。不过再仔细一想,谁没有一点秘-密啊,他也有不想跟她说的事。他不想跟她说自己的身世,他一点都不想说,仿佛说上那么一点就会和她分开一样。他甚至都讨厌起自己的身份了,要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就不用担心跟她分开了,但是……那样估计也遇不到她了。
好在他不说,她也不问,她允许他保留自己的小秘-密,不去逼着他对她透明。这让古墨觉得窝心极了。所以他也不会去看她写了什么,不去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因为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他的傻女人,都会无条件的对他好。知道这一点,他觉得就够了。
爹爹跟他说过,人要活的糊涂一点才能开心,何必事事都非要弄清楚呢?
他觉得爹爹的话很对,以前他小还听不懂,到现在才是真正的明白。傻女人要是告诉他,那就是他该知道的,她要是不说,那就是不该他知道的。无论该不该他知道的,他都笃定傻女人都只会保护的,不会害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份笃定,就是这么相信她。经过昨天的事情后,他更相信这一点。
曲隐收笔的时候,便看到他头枕在胳膊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笑着用笔轻轻的戳了下他的眉心,他竟然没哼唧着把头扭过去,反而对着她露出小白牙,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她心里一动,伸手刮了下他的鼻梁,引得他睫毛颤了颤。她说道:“我在我妹妹写信,让她把我的那块东西给你做成铃铛送来。”
曲家孩子无论女儿还是儿子,自出生起大家长就会给孩子准备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着名字,等孩子长大成人后便把玉交给她(他),用途由她(他)支配,只是不管怎么用,最后都要把玉送给她(他)的另一半。
她离京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有另一半,便把玉一直放在她妹妹曲岸那里保管。现在阿淼铃铛穗子断了,才让她想起来,她还真的没送给阿淼什么信物。
现在刚好用这玉镶上银线,给他做个随身携带的铃铛好了。样式她待会儿趁阿淼睡着了再画给她,免得被他看到,就没了惊喜。
古墨倒是歪着头,用嘴型问道:
——‘妹妹?’
这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她亲人的消息。他都还以为她没有亲人了呢。不过也对,她没跟他提过,所以他才会这么想。现在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个妹妹呢。
“对,妹妹,亲妹妹,”曲隐点了点他的嘴唇,却被他一口咬住,小巧的贝齿轻轻的叼着她的手指,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这种类似于挑-逗的动作,看的曲隐心头一紧,眸色发暗,哑着嗓子说道:“阿淼,你要是不怕舌头疼,就再咬一会儿试试看。”
——舌头疼?
古墨只愣了一下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赶紧松口伸手捂住嘴。
——‘舌头上的泡还没消呢,不能亲亲。’
曲隐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将信装在信封里,说道:“不久就会见到她的。”到时候她娶夫,她一定会来的。毕竟娘带着爹不知道去哪里游玩去了,家里能来的亲人也就只有她了。
她的信里自然不是只提到了铃铛的事情,她大概跟曲岸说了下阿淼的来历,看她能不能找到是哪家丢的。虽然她不在意,可是她不喜欢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另外跟她提了一下自己可能会回京的事,让她暗中处理一下,免得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阿淼的身份,她有时候是真的挺想直接问他的。但是想到他自己都没提过,而且除了刚来的时候有些想跑之外,倒也没见过他怎么提起家人或者说想家。再想想王大夫说的关于他嗓子的事,她便猜到了他家人对他应该并没有多好,所以他也不想她们。
这么一想,她便也懒得问他的家人了,也不想引起他不开心,反正她在乎的也只是他自己。不过,现在气氛刚好,于是曲隐又问了一下,“阿淼,你叫什么?我是说你本来的名字。”
曲隐其实是真的只想问问名字,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想看看他本来的名字有没有她起的好听。
而古墨本来是拿着她刚才的笔在画画,听到她的话,握着笔的手一抖,笔尖在他本来的画上划出一道墨痕。
古墨抬头看她,她语气随意,并不是真的想问他什么,也没有非要他说的意思。他眨巴了下眼睛,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写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