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天赐果真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但是开庭的日期却是在最终谈判之后了。
何冬雨等人认为有些可惜,然而韦慎之却不以为意。现在拖延时间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不知道法院是否会判他们胜诉。假如他们败诉了,韦天赐“侵犯他人*”的罪名就不能成立,最后谈判的时候还没法拿出来说事。
谈判的前一天,韦慎之睡在了奶奶那里,主要是和埃德加交流感情去了。
韦司云住在郊区,距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此天刚蒙蒙亮,韦慎之就洗漱完毕。浴室的镜子染上了些雾气。他伸手抹开,光洁的镜面露出一张年轻俊俏的脸。凤眼修长,眉梢上挑。镜子中的男人神色柔和,然而那双墨色的瞳孔却带了些凌厉,唇角也若有若无地翘了起。
韦家人都有一双上挑的凤眼,而韦慎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睛和祖母是那么的相似。
韦慎之不由得愣了愣。上次他这样仔细地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几乎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高浪和韦惜潮刚刚离开他,他背着一个超级大黑锅,和自己的几位团队成员一道,被总裁扫地出门。那天他淋了好几个小时的喷头,镜子中的那张脸满是颓废和迷茫,他几次想到轻生的念头。
“想什么呢?”
镜子中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高挑匀称的身材包裹在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里,棕发男子伸出手抚上了黑发男人的侧脸,近乎痴迷地注视着镜中的影像。
“慎。”他的唇慢慢贴在他的耳边,另一手也慢慢攀到了他的胸前,捻着真丝的领带。他的气息打在他的耳侧,低沉的声线因为专注而带上了蛊惑,“你……”
“……真美……”
最后的话语已经被堵在了唇上。韦慎之别过投去,含住他的唇,吮吸了一下。埃德加并没有加深这个吻,没过多久就退开了:“你要晚了。”
“埃德加。”韦慎之握住他的手,低下了眼,“谢谢你。”
“嗯?”
“谢谢你……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抬起头,“也谢谢你……没有再把我当成……维多利亚……”
曾经是个禁忌的名字,被爱人如此平淡地叙述出来,埃德加早已不像之前那样激动。他专注地看着韦慎之,伸出手整了整他的西服,抚平了衬衣上最后一丝皱褶。然后,他又伸出手,将对方额前的发丝拢到了耳后,叹息一般地笑了
“陛下,请您务必……得胜归来……”
“哦?如若孤得胜归来,卿可有贺礼奉上吗……?”
“贺礼……只是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了。”埃德加的手指痴迷地抚过他的眼角、鼻尖,最后停在淡色的唇瓣上,低沉的声线夹杂着一种近乎魅惑的妖异,“如果您凯旋归来,我将献上我的一切……任您……”
“任我……予所予求吗?”
“当然,如果这是您的意愿……”埃德加轻轻地笑了,手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脸颊。
“plejoy...”
…………
例行勾//引完韦慎之并把他送走以后,埃德加觉得自己应该去和洛兰他们待在一起,听他们讨论一下事情的最新进展,也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然而,在他路过韦司云冥想打坐的净室时,却忽然感觉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撞了过来!
埃德加闪开了,而韦司云的木门也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撞开,顿时将室内的情况显露无疑。屋内的一切都挂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霜雪,只踏进一步,便仿若置身于绝对零度的空间,仿佛连血液都能被冻结成冰。夹着风霜的寒风呼啸而出,埃德加转过头去,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无数血色的符文在风中凌乱地转动着,不断地变化着,在地上投下令人生畏的红色的倒影。白发的天师盘膝坐在净室中央的蒲团上,清眉冷目,衣角被狂风吹起,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忽然,那些血色的符文陡然凝结在一起,在白发天师的面前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韦司云陡然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鲜血一样的符文,目光中忽然涌现出极为震惊的神色。
“七魄归阴,九九返生……”韦司云口中重复着让人听了不知所云的话语,像是染了魔怔。埃德加站在原处,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上去帮助她。
短暂的沉寂后,韦司云忽然痛苦地长啸一声,一口鲜血溅在了面前凌乱的卦象上。埃德加刚要上前去扶她,却感觉到身后升起一股极为强大的压力。正是之前那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