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你当年所救,就算你此刻杀了我,我亦死得其所,只是请你告诉我原因,好让我死得瞑目。”
她跪在地上,含泪死死哀望着他,只求死个明白。
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她就将灰飞烟灭,这人剑法还真是够凌厉,手起刀落,一下就刺穿了她的心口,不带一丝情感,这人的心是冷的,一如他手中的屠魔剑。
“流光,你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
有人轻轻拍打她脸颊,她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经过三世,这人的模样还是丝毫未变,唯一变的是他眉间少了那朵妖孽的墨莲。
一下,她紧紧抱住他,你可知,重光,我已将往事断断续续地记起,我多想问当初你为何要手刃于我,可是你现在只是赫连钰,又如何能记得你还是魔尊时候的事?
她是碧榴,那么她早该神形俱散,而她还能转世投胎,是你吧?一定是你暗中救下我!也只有曾身为魔尊的你有这样的能力。
“阿钰,你可记得碧榴这个人?”她抹了下眼角的湿润,试探性地问他。
他拧着眉,看着没来由哭泣的她,又没来由地问出这么古怪的问题,只是这回她哭时,他在她眼里并未看见悲伤而是欣喜。
他摇头,“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心中的期盼又慢慢落空,果真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她不知为何魔尊也会下凡,但她敢肯定这人就是重光,她曾经的师傅,亦是她偷偷深爱上的男子。
马车突得停下,帐帘外传来萧达的声音,“爷,已至天山山脚下,这马车上不去,我们得随大队步行上长白峰。”
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长白峰,长白峰是天山的第一层山峰而已,据说珍龙棋局便被摆在那里,除却长白峰之外,只有修仙之人才能破除结界上得天山。
才刚下得马车,秦曼青便由樱桃搀扶着走了过来,她的腿脚不算利落,流光正猜度着她是什么时候伤了腿脚的,猛地,身子一轻,便被人强制背上了背。
秦曼青双手一绞,腿脚微微发软,若不是由樱桃扶着,怕是要跌倒,她心中想这次恐怕真是惹怒了赫连钰了,方才他竟没顾她一眼,便背起了谢流光往山上走,完全对她不闻不问。
这肩背虽是结实又舒适,可这毕竟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多少双眼睛在瞧着呢,流光虽是个厚脸皮的,但女儿家总归有些羞涩,便伏在赫连钰耳边小声说道:“爷,你若还气阿曼,这几日一直待在我车上对她不言不语也算折腾她够了,何必又来这种丢脸面的招数,对她杀伤力虽更大,但也真教我为难呢。”
“丈夫背怀孕又受伤的妻子那叫做天经地义,何来丢脸面一说?他人若是有非议,那便让他们去说,我不介意。还是说你不乐意,倒不是为阿曼着想,是为了你那旧相好我的八弟见了伤心?”
这人可真会扯,她说他的阿曼,他却把话题扯到阿缘身上。她跟阿缘那是清清白白,他跟阿曼可是真真实实滚过的……
她微微不满地轻哼一声,但这人是重光,她又如何能生他的气?
“你乐意背,我还能不乐意享受吗?我总是好心为你着想,你总是将我这片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小女子在他背上轻轻说着,飘出些醋味,但底下的男子嘴角瞬间扬起一抹轻柔却能碎人的笑。
身后仅仅跟着的萧达见得这两位主子你一句我一句轻快又温存的拌嘴,也竟也突然轻笑起来,为的是流光,这小太监似终于俘获了自家这位爷的心。也算不辜负他对她的一番希望。
有时候心中的那人得到幸福便能知足了不是吗?
隔了几辆马车伫立在白马旁的俊气男子远远望着前头台阶上那对男女,他身旁的孟莞却看得清晰,在流光被七爷背起的那一瞬间,这男子柔和的表情就一下子凝滞了,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陪着他一起呆呆望着远处,甚至无法去嫉妒。她总是无法憎恨那叫做谢流光的女子,不仅仅因为她是八爷的心上人,还有其他莫名的情愫,那类似于友情的东西……明明也只不过几面之缘而已……
她在心底的自嘲的一笑,适宜地轻声道:“爷,我们也该动身了,离开大队人太远不太好……”
这时,赫连缘来回过神来,睇了孟莞一眼,她的温柔叫做没脾气,可这种没脾气却莫名让他火大,他皱眉,下一秒便用力拉过她的手,打横抱起,这没来由的chong溺差点让她失声尖叫,还好在她打开嘴唇的时候,这将他抱起的男子便附身吻住了她的唇。
在他把她吻得天昏地暗之后,她眼眸中婉转低柔,却感叹着小心翼翼轻说:“爷,你这是何必?”
“怎么,抱着本王的未婚妻做锻炼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