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肃总算是知道青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剥个精光了,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穴位迅速点过,身上的主要穴道都没有放过,几乎点遍了他的全身。
“感受到真气了吗?”青逸皱眉问道。
冷肃努力按照青逸交给他的口诀运转,想象着体内有气息流过经脉。他的确感觉到了那些真气,可它们根本不听口诀的指挥,从穴道进入体内后,便直奔着丹田而去。
男孩摇摇头:“有是有,但口诀无法运用,都进入了丹田。一入丹田,我便再也感觉不到真气的存在了。”
果然如此,*镜内三千世界,仅凭他这小小融合期修真者的真元根本无法填满,可是这并不代表青逸没有办法。他一脸严肃地将手掌放在冷肃的小腹上,认真地说:“疼也忍着,不许动,不许喊,泻了真气便没办法了,别忘了随着口诀引气入体。”
冷肃点头表示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手掌五指按在丹田五处穴道上,青逸运足真元注入到这几个穴道中,另一只手抵在冷肃手心,将自己的真气导入他体内。
注入进丹田内的五道真气在冷肃体内交织成网,隔绝了体内其余的经脉。这些真气在将*镜与外界隔离的同时,也能将其他真气运送到经脉中,使冷肃不会因为体内真元堵塞爆体而亡。
在冷肃和青逸都看不见的地方,*镜发出强烈的光芒,于此同时,冷肃只觉得丹田处剧痛无比,仿佛要将他上半身下半身分割开来一般,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腹中拼命挣扎,想要冲出他的身体。
既不能动,也不能喊,男孩死死地咬住下唇,汗珠一滴滴从额上淌下,滴在兽皮垫子上。如此痛苦之下,他还不能忘记引导真气,此刻青逸输入到他体内的真气终于开始听从指挥,顺着他的经脉在体内运转起来。
好像有刀子从内部一刀刀割着他的小腹,疼得冷肃怀疑下一秒自己的肚子就会爆开。不,这并不是怀疑,而是腹中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别怕,”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我在,不会有事。忍着些,让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
他的声音不似手掌那般炽热,而是冰冷的,仿佛冰凌落地般的清澈冷冽。冷肃剧痛之下拼命看着青逸企图转移注意力,却见那一向高高在上宛若天人的青年额上沁满汗珠,一滴滴,都是火热的关切。
冷肃突然不怕疼了,他把心一横,硬是引着真气在自己体内行走。真气在通过丹田处时,疼痛加剧,*镜在体内翻江倒海的闹腾,冷肃险些撑不住要喊出来。他一张口,便有人堵了上来,痛苦和呻/吟都被温热的唇堵了回去。
舌尖舔过被咬伤的嘴唇,冷肃瞪大了眼睛,唇齿间带着酥麻。这酥麻感被无限地放大,连丹田处剧烈的疼痛都被这仿佛羽毛般的轻麻给掩盖了过去。
朦胧间听见有人说:“好了。”
冷肃眨了眨眼,发现对方的唇已经离开,而小腹也不再疼痛,身体更是轻盈无比,仿佛刚才那痛苦只是一场短暂的梦魇。
男孩微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青逸。过去种种浮现在脑海中,师兄忍不住撇过头,将刚才顺手拎进来的破衣服丢到冷肃身上:“穿上。”
冷肃木然地拿过衣服,视线忍不住跟着青逸,却只看见一个走出房门的背影。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双颊,男孩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将破衣服套在身上。身体在发烫,被青逸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残留着他的体温,那般让人眷恋。
离开茅屋的青逸仰头望天,白云变成了少年的唇形,飘在空中仿佛在嘲笑他前生的荒唐,今世的慌乱。
“该准备几件衣服了。”青逸低声自语,飘一般地离开了茅屋,又打算去古剑派取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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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古剑派不太平,总有东西莫名其妙地消失,今天少个碗,明天缺口锅,东西不多,但总让人心里慌。查了半天没查出是哪个弟子手脚不干净,又没丢失财物,闹鬼的说法便在门派中传了开来,一时间门派弟子都有些浮躁,其中最糟心的便是凌天翔及狗腿一二三四了。
掌门倒还好,青逸不是傻子,第一次拿东西之后便向青焕说了,言明他只是暂时借用,等不需要了便会归还。青焕自知给青逸安排那位置实在坑爹,要啥没啥,便也跟掌门讲了,告诉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左右青逸只会拿些必需品。
可凌天翔不一样,整个古剑派也只有他的掌门父亲知道少阳宗的存在,碍于门规,凌掌门也不敢告诉自己儿子有那么一个修仙门派。凌天翔在冷肃“死”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不过是死了一个下人,他下山游玩的时候,经常听说哪个高门大户打死下人的事情,自觉这样没什么不妥。可这一丢东西闹鬼,他心中就难以平静下来了,毕竟还是少年人,第一次失手害死了人,心里实在是害怕,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而他还伤着,夜晚便更加难熬了。
青逸也不想青天白日里去“取”东西,他先是吩咐冷肃不要出房间,他去去就回。并在茅屋外布置了阵法,如果此时有人来,会以为他在阵法内闭关修炼,自然不会打扰他。安顿好一切后,青逸便离开了茅屋,却在在迷踪林等到天黑后才去了古剑派。
他日间耗费了过多的真元,此时还未恢复过来,动作较以往迟缓了许多,不过还是未能叫其他人发现。走了几个屋子找衣服,不是旧的就是难看的,无论哪一件都不适合冷肃。
此时青逸脑海中一直闪现着九幽冥府时冷肃那强行维持冷静却又一脸愤恨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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