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爸爸肚子里的怨念一样,乐颠颠地跑过来,对莫程说:“莫叔叔,我看见你喝粥,我想起以前的一件糗事。”
莫程很有兴致地问:“什么糗事?”
乐乐站在中间,连比带划地说:“有一次爸爸带我去吃饭,都是爸爸的朋友,然后,大人坐两桌,小朋友另外坐一桌,中午吃的米饭,晚上喝粥。有一个家伙很讨厌,老是喜欢吹牛。他就说他的食量最大,可以喝五碗粥,能一次把桌上那个大粥碗一个人干掉。我不服气,我就站起来,叉着腰对他说:我能喝六碗。他马上声音好大地说:我能喝七碗,我说,我能喝八碗,他说,我能喝九碗。”
莫程听得好笑,说:“然后呢,你就说,你能喝十碗?”
乐乐摇摇头,说:“我才没那么傻呢。我瞪了他一眼,说:撑死你!”
莫程和贺彦枫都哈哈笑了起来,莫程呼噜着乐乐软软的头发,说:“到哪里找来你这么个机灵鬼儿?”
乐乐开心地说:“莫叔叔,你来看我的作品吧。”
贺彦枫羞他,说:“就你那几幅鬼画符,还作品呢!别笑掉莫叔叔的大牙了!”
乐乐冲过去,捏起小拳头在爸爸身上又捶又打,说:“爸爸真讨厌!就不说一句好听的话!昨天开始就讨厌,不许我看电视,今天早上还不许我去找莫叔叔玩。”
莫程笑着拉他,说:“好了好了,你爸爸是故意讨厌的,他怕他今天晚上走了,留下你在我这里,万一你太想他,怎么办呢?”
“又被你猜中了!乐乐是小机灵鬼,你莫叔叔是大机灵鬼。”贺彦枫深深地看着莫程,黑眸中满是柔情宠溺。
莫程看乐乐画的画,还蛮吃惊的,虽然都是孩童稚气的涂鸦,可是,乐乐的画勾局十分清晰有层次,比如说画一座花园,一般的孩子就是涂上点花草树木,再画上几个长开手臂玩耍的小人就算齐活了,而乐乐的画,即便是一棵树,树上的叶子疏落有致,树的阴影投射在树下的孩子身上什么的,都面面俱到地考虑到了,而乐乐,也不过是个不足六岁、还在上幼儿园大班的小孩!
莫程真心实意地夸奖了乐乐一番,然后抬头看贺彦枫,说:“乐乐的画是有高人点拨的?我觉得不像是那些在学前艺术班里胡乱学的。”
贺彦枫走到莫程身边,搂着他的肩膀一起欣赏乐乐的“作品”,开玩笑地问:“哟,乐乐,你莫叔叔赞扬你的作品不错哟,算对得起我一个月三千的学费了!”
莫程扬眉,说:“一个月三千?这么贵?土豪你真有钱。”
贺彦枫说:“没有,这不是土豪价,就是市价,现在的教育培训就是这么贵,我还花得便宜的呢,本来是打算花六七千块的,结果人家还看不上,没花出去。”
贺彦枫解释说:“乐乐从小就喜欢画画,我想着给孩子培养一个兴趣爱好也不错,在纸上涂涂画画,总比看电视玩电脑好。不过,我觉得外面的那些班鱼龙混杂的,不如一对一的效果好,就托人去美院,想找个教授点拨他一下。可是,人家教授不乐意,说点拨一个小孩儿绘画启蒙,相当于高射炮打蚊子,是大材小用,就举荐了一个他的得意门生给乐乐做一对一的点拨,还是上门服务,一周三次,又方便又省心。”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乐乐的教育问题上了,因为乐乐即将要上小学,这个择校的问题马上就要面对了,贺彦枫说:“别人给我推荐一所学校,是私立的,号称是全市最牛的贵族小学,师资很不错,学校环境还有各种硬件条件都不错,就是要住校,乐乐不乐意,我也舍不得。”
莫程听了断然地说:“住校的就算了吧,这么丁点大个娃儿,再怎么聪明伶俐,生活自理能力也差,就这么丢出去,别说你了,我都舍不得。”
你是亲妈当然最舍不得。贺彦枫揽住莫程的腰,温柔地说:“好,都听你的。我现在都等不及三月份来了,真想天天都这么守着你。”
再舍不得,该走还是要走。一会儿晚饭吃完,贺彦枫帮着莫程收拾好了碗筷,就准备要走了,乐乐还是舍不得,巴巴地望着爸爸,眼泪在大大的眼眶里转来转去,说:“爸爸,乐乐不想你走。”
贺彦枫抱起乐乐,亲了亲他的小脸,说:“可是,爸爸要上班啊。乖啦,你和莫叔叔在一起多好玩,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周四我就过来陪你们。”
莫程帮贺彦枫取过手包,问:“这周可以周四就过来?”
贺彦枫说:“是啊,乐乐不在家,我正好去出差,哦,对了,忘了给你说了,我这次出差就是去敲定借壳上市的事情,估计周一二你那股票就要停牌了,千万别卖啊。”
莫程的离愁别绪被这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驱散了,不禁兴奋地说:“真的吗?要停牌了?”
贺彦枫笑着说:“是啊,按着我那手下的话说,停牌期间不看股票,停牌出来也不用看股票,股票天天往上画一字,还看什么呢?”
贺彦枫说的股票画一字的意思就是股票开票直接封住涨停板,有买盘无卖盘,因为极度看好,这种开盘就封住涨停的态势会持续一段时间,只有突发性的重大利好才会有这样的走势。
莫程高兴地拉了拉乐乐的手,说:“好了好了,你爸爸去给咱们挣钱去了,让他走吧,周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