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风将酒杯放下,就说道:“你当然知道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典庆点头:“你当然不是,你不是个喜欢叙旧的人,而且你若要找我叙旧,也一定会出剑。”
这是事实。
昔日陈风曾经过披甲门,但都没有来披甲门拜访。
自从三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披甲门不欢迎外客,可陈风是唯一的例外,因为陈风是披甲门的恩人。
“我这次来已准备好出剑了。”陈风的言语就是一口剑,令院中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惊:“至于我到底出不出剑,不在于我,而在于你们。”
梅三娘他们本来只是随随便便在听,可如今也提起了心神,颇为诧异。
典庆没有半点诧异,仍旧一脸木讷,声音如雷道:“看来你是为了惊鲵的事情而来。”
陈风淡淡一笑道:“别人都说如今的披甲门掌门蠢笨如猪,可在我看来,说出这句话的人,才是比猪还笨。”
典庆没有笑,只是淡淡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最近你实在做了不少事情,我即便想不知道也不行。”
陈风收起了笑意,目光一下子冷冽犀利起来,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为了惊鲵而来,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典庆倒了一碗酒,默默饮下,道:“罗网追杀惊鲵,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而且我曾听闻惊鲵没有死,正是因为你的出手。”
“不错。”
“你既然出手救了惊鲵,自然不会让别人杀惊鲵。”
“不错。”陈风望着典庆:“披甲门是不是已准备杀惊鲵了?”
这一句话,就是图穷匕见。
典庆没有迟疑,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信陵君是我们披甲门的恩人,他对披甲门的恩情并不逊色于你,倘若没有他,我也不能报了杀师之仇。”
陈风淡淡道:“我知道,这个人情披甲门一直欠着。”
“是的。”典庆道:“披甲门随时准备还信陵君人情,只可惜信陵君死了,可即便死了,我们能也一样要还。”
陈风也默默喝了一杯酒,淡淡道:“杀人报恩,这当然是你们还人情的方式。”
典庆道:“如果信陵君没有死,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可他死了,我们就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这是实话。
活人除了帮死人报仇,还能做什么呢?
典庆用那双堪比牛眼的眼睛,对陈风道:“我们虽然也欠你的人情,但两者之间绝不能抵消,因此我们还是必须杀惊鲵。”
陈风一点也不诧异。
不过他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陈风道:“你们不能杀惊鲵,因为杀了惊鲵绝不算报恩。”
梅三娘已忍不住道:‘为什么?’
两人交谈的时候,梅三娘、高坡、杨松已到两人面前。
他们也非常关系这件事,因为这是披甲门上下的事,因此梅三娘插口了。
陈风淡淡道:“你们知不知道惊鲵是信陵君最宠爱的女人。”
四人愣住。
他们不知道。
梅三娘冷笑道:“那又如何,她杀了信陵君,我们就该杀了他。”
陈风继续道:“你们知不知道惊鲵和信陵君已有了孩子,她正是为了这个孩子,才背叛罗网。”
这事情他们也不知道。
因为他们得到的大部分消息,都是罗网有意放出来了。
四个人顿时愣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陈风继续道:“你们认为杀了这样的惊鲵,是为信陵君报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