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烦躁。早知道他该将申酉戌亥四个组一道派出去查探。更不想承认的是……
是了,他似乎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前面似乎有异动,地面枯叶似乎被扰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想必又是一头夜晚出没的野兽。既期待又失望。
“谁!”
那野兽身体似乎僵住了,愣了一瞬然后速度突然加快朝他跑过来。
是了,谁家的野兽会穿着姑娘家素净的衣裙。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也往前疾步,叫出来来回回盘桓在口中的名字:“虞七!”
砰地一坨物体撞到他身上,胸前多了一个高度只到他肩膀的柔软身体。
如同大漠之中终遇天降甘霖,饥饿之时熊熊燃烧的篝火,拨开迷雾重新见到的他!虞七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双手如同绳结一般扣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整个挤入到他的身体之中,泪如雨下:
“第五胤第五胤第五胤,我好想你,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
太多了太多了,都不知从何说起,只一遍遍地念他的名字,便仿佛力气从丹田里又陡然生出来。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他却用手去掰她冰凉的手。
她摇头,不放,泪痕满面:“求你,不要推开我。”
第五胤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然后高高抓起她的手腕,不顾一切狠狠吻了下去。
这是第一次肌肤相亲。
明明技巧生涩得如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却又像熟稔得经历了三载寒暑一般地契合。
没有章法、不问来由地在她唇上如同小兽一般啃噬。
连换气都显得奢侈。
她嘴里并不甜,没有拾掇过自己,可他也一样。他还品尝到了别样的味道,是从她眼眶中簌簌滚下的泪水,沾湿两人的唇,让交缠的气息愈发火热。
碾磨之后,他终于松开她。得了空闲的虞七喘着气再次将自己埋入他的胸口,手紧紧扣住他的腰身不放:“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不要松开我,不要放开我。我还没有跟你成亲,我不想死,想日日缠着你,你到哪儿我到哪儿!哪怕要死,我也想跟你成了亲死在一块,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她话还没说完,第五胤再次低头封住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唇。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张嘴太能说了,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像是泡进了蜜罐子。
更没发现,她这张小嘴怎地这般好吃,欲罢不能。
还好,他没有放弃找她。
“第五胤,你亲我是不是代表你真的开始心悦于我了?”
小姑娘晶亮晶亮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他。
“……”第五胤不说话,调整紊乱带着情欲的呼吸。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我的身份,如果是演戏的话,过了。”
第五胤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用另一只手粗粝的指腹擦过小姑娘娇艳欲滴的唇瓣,虽然看不真切,但想必现在一定是泣血般的好颜色。他嗓音喑哑:“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虞七不知现在该感动得痛哭流涕还是笑靥如花。
第五胤拥紧她:“放心,你安全了。回京之后,我便会叫人上门提亲。”
“嗯嗯好。”
这样的他哪怕夜色模糊,也是她心底里最中意的模样。
两人第一次如此不分你我地拥在一起,虞七贪恋他身上浅淡的甘兰花味,一边说起这几日的遭遇。当说到方才经历过的一切之时,她身子不免瑟缩了下,谁能想到她竟然杀了一个体格魁梧壮硕正值壮年的男人。手上首次沾血,却毫不后悔。
当时的情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五胤眸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做得好,都过去了。下次要杀人,记得等你夫君我一道。你这小手,省得伤着。”
他发射了暗卫通知的信号弹,通知所有人往他所在的方向赶来。这个夜,九头山注定不平静。
还在救火沉陷悲痛欲绝之中的宋婆子无法接受自己唯一命根子死去的消息,哭喊着要找那贱人报仇。
可声音还没喊完出喉咙,她整个人的身子便如同石碑一般倏然倒下,死不瞑目。
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没有逃过命运的审判,申酉暗卫组连夜血洗此处,无一活口。在此居住的所有人,皆是朝廷多年来的逃窜钦犯,苟活了如此久,该承担他们原本的命运了。也不知到了阴曹地府,是否有人会怪罪那对惹祸的母子。那对所谓黄巾军的兄弟俩也逃不了,一同葬身于此。
接着,不知是谁放的火,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很快便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中。
一场烈焰,将这世间不为人知的黑暗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东风败,无名冢,世事皆有轮回命数!
*
翌日,一辆马车便悄无声息地从山下往栾京赶去。
容庇化身车夫,酉酒被捉到马车里给虞七处理伤口。她身上的伤并不深,大多是表层,不过身子的脱力和劳累需要静养。
酉酒很是憋屈,好歹他也是学成归来的神医,在他家爷这儿怎么就成了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伤情一处理好,他就被第五胤一脚踹出了马车,跟容庇同样的命运,苦兮兮地坐车沿上。这里硬邦邦的,也不知那个大冰块怎么忍下来的。
将唯一的花瓶丢出去之后,第五胤再也忍不住,低头便含住了小姑娘的唇,慢慢缱绻地嘶磨着。
水光乍现,眼波如丝。
虞七终于受不了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不行了,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为何?”
“……”虞七相当愤慨,难道说他的技术一次比一次老练纯熟,越来越温柔,但却越来越霸道,她受不住,每每都会控制不住醉溺在他的深情之中,也会忘记这样一个人风流成性的花名。时至今日,她都还拿不准他的风流究竟是假象亦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