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蔚的胜算就很大,毕竟江行才回来,没为天合做多少事,在天合也没什么根基:“那老爷你就快脱手吧,我明天就去关注一下旅游路线,趁着我们俩现在还能走,出去活动活动。”
江均点了点头。
俞凤见江均没有主动说把天合交给谌蔚的意思,眼珠一转,又引导了话题:“那你是准备把哪些交出去?”
江均缓缓说:“把我持有的天合的股份中20%给小蔚,30%给江行,另一半我先留着,等几年再说。免得两个小屁孩儿也不过问我的意见随便做主,她们啊,还年轻……不过具体管理的话,我准备让小蔚管酒店和商贸,江行就管玉石、房产和制造。”今天本来就是准备叫江行回来说这个事情的,没想到一回来才说了她两句,父女两就杠上了,这事儿也没说成,但在江军心底里当然还是想把自己的家业传给自己这个独女。
俞凤听得心里发凉,原本以为这节骨眼儿上谌蔚能占先,没想到江均还是偏袒江行,不光没能把江行踢出局去,反倒得的股份比谌蔚的还要高!
“可是,江行才回来没多久,接掌这么多事务是不是太为难了?这毕竟是老爷一生的心血。”俞凤咬紧牙关,努力调整自己的声调。
“这个我知道,可我奋斗这么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孩子?如果这份家业真让她给我败了,那也怪不得谁,怪只怪我当年让她成了个没娘的孩子,她长这么大,除了物质上的东西,我给得太少。”江均有些感慨,对江行不管她再错,那也是他唯一的骨肉。
“可她毕竟是学机械的,对做生意未必在行,也未必有兴趣,我看……”
俞凤还没说完,江均已经放开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也严厉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也管得太多了!江行是我女儿,流着我的血,她能不能做,我比你清楚。股份转让合约我已经在前两天就确定了,张律师昨天已经做了法律文书。”
“我……”俞凤还想再说,江均挥了挥手:“出去吧。”
出了书房,俞凤的脸上挂不住的一脸气恼,江行,永远是江行!
俞凤气冲冲的走到谌蔚房间,她居然还没有回房,在露台上找到她的时候,她依然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蔚啊,你怎么这么不长心呢?”俞凤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去拉谌蔚的手。
谌蔚微微皱眉抬头看俞凤:“又怎么了?”
“你爸要把他的股份30%给江行,却只给你20%,这怎么可以呢?你要想办法啊。怎么能让江行得逞?”俞凤说得很急。
谌蔚的脸上终于稍微有了点儿认真:“爸爸要把股份转给我们吗?”
“是的,刚刚亲口对我说的,但30%是江行的,还有房产、玉石贸易、制造都给江行管理。这些年,你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怎么还会这样。”俞凤念叨着。
谌蔚转过头,不再看一脸焦急的俞凤:“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吧?”俞凤提高了声音:“江行回来的时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从你手里抢东西没那么容易,可是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容易了,她什么也没做……”
“她姓江。”谌蔚说:“好了,该吃饭了。”
说完谌蔚起身离开露台,往楼下走去,留下身后的俞凤气得拍大腿。
吃过饭,谌蔚回到房间关上门,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中,谌蔚上床,靠在床头上呆了很久。
无论自己做出多少努力,老爷子的心永远都会向着江行。因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就像无论自己多在意江行,她永远都不会给予回应,因为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命运让自己走入江家,却不会真正成为江家的孩子,命运让自己靠近江行,爱上江行,却无法得到江行。老天真是喜欢开玩笑,总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将自己玩弄于股掌。
也许自己应该顺天从命,舍弃对江行的期望,舍弃对江家的期望。
手机适时想起,打断谌蔚的思绪。吴子涵的电话似乎总是来得很是时候。
“大小姐。”
“有事?”
“没有。”
谌蔚哦了一声,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又听到吴子涵的声音:“我只是猜想也许你的心情不好,我想过去陪你。也许我们可以喝点儿酒。”
谌蔚讽刺的笑出声来:“你知道我心情不好?”
“深爱一个人就会感应到她的情绪。我相信我的第六感。”吴子涵说:“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谌蔚说:“我出去。”
“要我给个理由吗?比如酒店这边有急事?”吴子涵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谌蔚从床上起来:“我三十岁,离异,没有孩子,不是应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