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谌蔚推开江行办公室的门,目光扫过叶展的位置,然后又落在了江行的身上。她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脸疲惫。
“这次国际标成功了,你有很大的功劳。”谌蔚微笑,走到江行面前。
江行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谌蔚没有说话,投标成功是这几个月的工作重点,今天得到中标的确切消息原本确实应该好好庆祝,但现在,江行却提不起劲来,这段时间最让她挂心的不是投标的事情而是江行,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谌蔚看着江行,伸手触碰她的脸,目光里有些心疼:“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
依然是温言软语的谌蔚,让人想起那些年两个人还是亲密姐妹的时候。江行伸手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在德国,你说让我为了你回来,现在该帮你的也已经帮完了。”
说完,江行站起身来,把身前的图纸卷到一起放到身后的书柜下层。
谌蔚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放图纸的江行,她身形瘦削,干净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谌蔚的目光中又是满满的复杂:“我已经给爸爸说过了,你在机械方面这么出色,天合制造就给你了。”
江行把图纸塞进书柜,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我不喜欢做生意。”
原本低着头看她的谌蔚因为她站起身来而微微抬头:“天合是爸爸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你不会忍心不管的。”
江行关了电脑,拿起包:“我不忍心,你更不会忍心的。天合制造对你来说更加意义重大。我只是做研究的,而你是做管理的,早在多年前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分工,不是吗?”
说完,江行从包里拿出办公室的钥匙放到办公桌上,提着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想我不需要写辞职报告了。”
门轻轻被关上,空旷的办公室里只留下谌蔚孤单的坐到江行的位置上,多年前的分工?谌蔚抚着额头,想起那些年的事情来。江行自小就酷爱机械的各种拆装,喜欢尝试着去做一些谌蔚从来都想不到的东西,高中毕业的时候,江行已经坚定要学机械的想法,那时天合集团已经初具规模,两个人中最少有一个人必须继承家族产业,江均当然更希望这个人是江行,而江行则和谌蔚约定,管理家族企业的任务由谌蔚来完成。
所以大学选择专业的时候,谌蔚选的是商科,而江行则选择了工科。
那时候,多好!她聪明而不羁,她不因为自己是外姓姐姐而排斥自己,她愿意将江家的产业托付到自己手里。两个人曾经拥有过如此的信任!而这个叫江行的明朗少女,像天空里让人仰头即见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霸占了自己全部的少女情怀,在她灿烂又绚丽的年龄中将自己变成一个总是望着她的背影满腹春情的女人。那时候做姐姐的自己,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手掌天合,而她则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做她喜欢做的研究,从始至终都让她那么自由……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得那么糟糕,江行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可自己却在亲手抢夺她心仪的女孩,最初是因为愤怒,而后也被叶展那份困苦中的坚韧平和所感染,她是个让人心疼让人尊敬的女孩,和江行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那么不同。
在江行身边,能让人感觉安全,因为她的心似乎从来都那么无惧无畏,她敢于挑战权威,敢于走完自己选择的路,她的生命里似乎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而叶展则更像是峭壁上孤独生长的花朵,看起来那么孤独易折,让人心生守护的*。以至于,自己对叶展也多了一份疼惜。
如果得不到最爱的人,能得到一个让自己疼惜的人是否也算是上天对自己的垂怜?她说如果自己是个罪人,那上帝一定已经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可以原谅自己吗?
谌蔚拿起手机拨了叶展的电话,提示关机。
江行开车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叶展去哪儿了呢?再打电话已经关机,这让江行越发担忧。她站起身来在客厅里烦躁的来回走动,目光最后落在她曾经做的那副油画上。
油画被放在电视旁边,色彩艳丽,远远看去,上面是一个在厨房中忙碌的女人的背影……那是,在做饭的自己!
呆呆站在沙发前,江行的目光被那幅画吸引,温和的灯光,还有画中那个温和的自己,绚丽的画里溢出幸福甜蜜的感觉。江行不懂画,可是艺术想通,没有温和幸福的心弹奏不出温和幸福的曲子,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幸福与爱恋,当时的叶展画不出这样静谧而幸福的画来。江行慢慢走到画前,却再看不出上面的内容,只有堆叠的颜料看似随意的刮在画布上。江行的心却被那一刀一刀的颜料感染。
炭火边,看着自己的那双温柔的眼睛浮现在脑海中,还有那个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给自己端上一杯咖啡或者一杯清茶的女孩,自己一直在等她做出选择,可是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至少,她的心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自己太过蹉跎。
放下手中的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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