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嗯,请米雅小姐你务必今晚归还我的手帕,那是很珍惜的物品。”
手帕?米雅忽然想起那块圣诞节之后一直被自己用来擦鞋的,已经由白色变成灰色的破烂手帕……
“啊,南先生,对不起我忘记了!我这就洗干净给你送去!”米雅赶紧起身找那块该死的破手绢儿。
“天色已晚,我派了车在你的酒店楼下,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南秦古板地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米雅听得简直想用睫毛刷戳死他……
既然他都派车来了,为什么自己不来!
这个蛇精病大晚上的还要折腾自己跑去他家里,要是万一被狗仔拍到什么深夜私会,孤男寡女的猛料,自己就别想跟顾爵解释清楚了。
米雅知道香港的狗仔简直堪称全中国第一,爬云梯,蹲在明星家门口,翻垃圾桶,强行私闯民宅什么的,简直不在话下,更有一堆什么无中生有,胡编乱造的超级技能,于是米雅搞了个大口罩,大墨镜,又套上了自己拍夜戏才会穿的长到脚脖子的大外套,几乎和夜色融成一样的漆黑,把手帕洗干净还来不及烘干,就湿漉漉地装进包里,才下了楼。
楼下停着一辆如霜似雪的,煞白煞白的跑车……
米雅抚额,南秦你不懂低调吗?你让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司机开着一辆惹眼的白色布加迪来接我去你家,谁看了谁不误会我被你包养了!
米雅正在踌躇着,究竟要不要去,一想起来今夜要是不去,南秦明天说不定会开着这辆雪白撩人的布加迪去剧组探班,然后别人问他“请问您跟米雅是什么关系?”
他一定眼神冷漠地告诉人家“哦,米雅小姐啊,她是我的女朋友”……
米雅深呼吸,就上了车,关上车门才知道南秦也没有那么笨。
该枚外国司机的车技简直炫爆了,一路漂移地直奔影帝家,米雅用蹩脚的英语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位司机是前F4赛车手,现在不开赛车了,专门给南秦当司机!就是为了甩掉屁股后面一堆开着烂车的小狗仔们。
米雅顿时觉得自己这是穿进了哪本恶俗的玛丽苏小说时,跑车安稳地停在一栋别墅前。
米雅颤巍巍地走到门口,被那个神神秘秘,看不出国别的外国司机给带进了密码门。
刚想感慨一下影帝家满眼奢华的法式装修和门口立着的两根霸气冲天的罗马柱,米雅就被出门迎接的南秦给震撼了,终于知道他这个不讲究绅士风度会死星的男人为什么不去找自己要手帕了,他坐着轮椅出来的模样简直触目惊心!
“南先生,你怎么了?”米雅瞠目结舌地看着右腿打石膏,左手吊绷带的南秦。
“哦,圣诞节被顾爵打的,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其实今天就可以,我只是想给米雅小姐看看才留着的。”南秦长睫毛微垂下来,覆盖着那双黑得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竟然有种楚楚可怜的即视感。
“可是顾爵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说你是我女朋友。”南秦淡漠地说完这句话——
就走下了轮椅,步履矫健地迈进客厅,还对着米雅做了个礼貌的“请”的手势。
“……”米雅觉得自己一肚子的腹黑和吐槽,在面对这个男人时是多么的无力苍白,南秦简直就是绝世天然美男子啊,不光长相笑容纯天然,心智更加不经雕琢,不染纤尘。
简称,“弱智”!
“Joyce,来见见你的新女主人。”南秦对着白色欧式沙发的后面喊道,米雅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喊谁。
“喵!”一直又白胖又肥美又丰腴又撩人的大白猫,迈着小短腿和大屁股,一脸不耐烦地从沙发后面钻出来。
“原来,这就是Joyce?”米雅看着那只白色的胖猫,还是没有体会出来“Joyce”这个名字到底哪里萌了,和这只看起来高冷傲娇得如女王一样的喵喵到底哪里萌了!
“嗯,要跟Joyce合影吗?”南秦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盒维他奶,酣畅淋漓地喝了起来。
“南先生,喝这么多维他奶难道你不会高血糖吗?钙质补充得太多对大脑不好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大了,光发育了肉身,智力却还是发育不健全……”米雅坐在软得让人陷进去的布艺沙发上,唇角勾着僵硬的笑意,心底已经问候过了南秦的先祖们。
“啊,顾爵也这么说……”南秦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陷入了深思。
米雅趁他断电,赶紧从包里掏出湿漉漉的手帕递给南秦:“喏,你的手帕还你!还有,我从来没跟你告白过,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拜托你以后不要胡说了好嘛?”
南秦没有伸出手来接,静静地,用那双黑色渗出幽静和冷意的眼眸,看着米雅手里的手帕。
“没有洗干净,女孩子不可以这样毛躁。”南秦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再洗一次吧,卫生间里还有烘干器。”
米雅蹙了蹙眉,为什么一提这件事,南秦莫名地就多了几分男人感,还变man了?
怀着满肚子的疑惑,米雅撅着小嘴走进了影帝家四壁洁白,满墙挂着Joyce傲娇照片的卫生间去洗那块印着“维他奶令你更健美”的该死的白手帕!
她自然没有看见,坐在沙发上,抱着大白猫的香港影帝南秦,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更多的是一点落寞。
“嗡——嗡——”白色布艺沙发上,米雅的手机在包里开始了锲而不舍的震动。
“喵!”白色的肥嘟嘟的猫咪从南秦的怀里挣扎跳出,扒拉着米雅的包。
来电显示上“顾爵”两个字正在闪着蓝色光芒,不免让人觉得很刺眼。
“Joyce,good girl。”南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他慢悠悠地伸出手拿起米雅的手机,思忖了片刻,终于按下了接通键。
“喂。”
电话那端,那个男人因为大病初愈,声音比以往更加嘶哑,低沉,背景音还卷着北京呼啸的风声……
“喂?”顾爵听着电话那头,几乎没有人声,还是用吊儿郎当的语调开始报平安:“我在北京挺好的,妞儿你是不是想我了给我打了那多电话?”
“是我,米雅现在在我家,还在卫生间。”南秦对着顾爵,用描述客观事实的冷静语调,讲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