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吃。”
段以贤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任之,“智儿与你倒是亲近。”
任之替段以贤盛了汤放到他的面前,突然开口道,“刚才你何必在皇后面前说那些话,不管怎么说,智儿算是你与她的孩子。”
“智儿是我的孩子,屏儿却是你与我的女儿。”段以贤喝了一口道,淡淡地开口,“我必须要保证,将来哪怕你我都不在了,也会有人代替你我照顾我们的女儿。”
任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最终化为一声深深地叹息。
段秉正自那日开始每天出入福宁殿,跟任之一起陪着任屏玩耍,有时候任之闲下来也会在空地上教他习武,段秉正与任之的感情更为亲密,段以贤倒是乐得见到这种结果,但是有些人却开始深深地不安起来。
仪元殿内,阿史那兰一个人在案边看书,殿门被推开,她母亲林老夫人走了进来,视线在殿内扫过,眉头微挑,“太子呢?”
阿史那兰的视线从书上离开,“去福宁殿了。”
林老夫人伸手将书册从阿史那兰的手中抽离,“陛下现在在早朝,太子这么早去福宁殿干什么?”
“逍遥王派人过来接的,说是要带着太子与韶华公主一起去御花园玩儿。”阿史那兰淡淡地回道。
“逍遥王?”林老夫人轻哼,“以前不过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你就任由他现在这么欺侮你?本来担心你嫁到皇家来要与众多女人争一个丈夫,却没想到你连一个男人都争不过。陛下是保证了智儿一直会是太子,但是,现在这么下去,太子将来与你不亲,反倒与那个什么王爷亲,将来太子长大,只怕只认他那个小皇叔,不认你这个母后,你还不为自己做些考虑?”
阿史那兰皱眉道,“我做什么考虑?我现在已经是皇后了,这后宫也没有了别的女人,我跟一个男人争什么劲?陛下的心思在那人身上,我就算杀了那个人,也不能让他喜欢我,我又何必去做那些冒险的事情,让自己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林老夫人瞪着阿史那兰半晌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教你识字教你这汉家的种种,只是不想你被你体内的突厥血脉带成一个蛮人,却没想到将你教成这幅模样。你是皇后,这后宫中的一切都应你说的算,但是现在所有人看见那个逍遥王都比你要恭敬,他现在所受的本是你应得的,你难道就不气么?”
阿史那兰起身将自己的书册从林老夫人的手中抽出,重新翻到自己刚才的页数,埋下头又看了起来。半晌,她突然开口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当年要了这个位置,就不敢再奢求更多,不然我怕,我会失去的更多。我现在这样子,能保证你我二人一世无虞,那就足够,何必要的更多?”
林老夫人看了她一会,气极转身出了殿门,阿史那兰对着敞开的大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老夫人一路往着御花园去了,身后跟着的侍女有些迟疑,但是依旧跟着她一路前行。林老夫人是皇后亲母,不论是谁见到了都会恭恭敬敬地称一句老夫人,跟在她身边的人也是尽量小心地伺候着,谨防得罪了她也得罪了皇后。
段以贤亲自下令林老夫人在宫中可随意进出,并在宫外皇城之中赐了一处宅院给她,如若她在宫中待的不自在可随时出宫。老夫人一般都是在宫外与仪元殿之中来回往来,很少会在宫中闲逛,此时却是不知为何往御花园去了。
林老夫人走在路上,眉头紧锁,为人母者,自是想要为自己女儿争取更多。她在突厥虽然贵为可贺敦,却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就像是突厥可汗的所有品,可汗去世之后,继任可汗如果愿意,可以将他这个后母收继。她求了可汗将自己的女儿远嫁中原,就是不希望她重蹈自己的覆辙,而现在,她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来到自己女儿的身边,便希望能够为她争取的更多,能够保证她永远都居于那个最高的位置,一世不被人欺侮。
这么想着,她一路走到了御花园,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在前面不远处,那个逍遥王正蹲在地上,张开双臂,韶华公主正在内侍的保护下,颤颤巍巍地向着他走去,太子正蹲在他身边,专注地看着他们二人。
林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一声,径直朝着任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