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段以贤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任之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淑妃,放缓了声音,“这里我守着,你去休息一会吧。我听说王妃产子就闹了前半宿,之后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早就倦了吧?”
段以贤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淑妃,拉着任之在桌前坐了下来,手里一直攥着任之的手,十指交缠,他眼底已现倦意,却无心睡眠,“陪我一起守着吧,母妃醒来,我才能安心去做别的事情。”
任之的手被厚大的手掌握住,硬拉着在与段以贤同坐。他理智上告诉自己,现在他的身份并不适合这样,可是那人手掌的温度却让他不忍放手。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所有的,依旧是彼此而已。
天大亮的时候,淑妃终于醒了过来,太医的药看似起了效果,她面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意。淑妃抬手摸了摸自己被裹住的脸,抬眼看向病床前的段以贤,微微动了动唇角,“你又是一宿没睡吧?”
段以贤坐在病床边,拉着她的手,“我是想有个好消息告诉您,兰儿生了,是个男孩子,看起来很健康,我给他取名叫智儿了。”
淑妃唇畔的笑意更多,“真好,也不知道跟你小时候像不像。”
“过几日您身体好些了,我让奶娘把他抱来您亲自看。”段以贤面色很平静,好像之前那个焦虑担忧的人并不是他。
淑妃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我这里没事情了,你好好去休息,之后肯定还有事情要做。”
段以贤答应,“好。那您按时吃药,父皇专门派了任之来照顾您,有什么事您就跟他说。”
淑妃应了,又重新合上眼睛,母子二人简单地又说了一句,却没有提淑妃的伤情,没有提究竟是谁下的毒,好像只是淑妃生了一场病,只要好生休养,就能痊愈。
段以贤看着淑妃苏醒过来,感觉松了口气,好像终于能提起精神去调查整个事情。
任之送段以贤出了殿门,段以贤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侍卫,沉声道,“任之,淑妃娘娘就交给你了,望你能好生照看。”
任之点头,“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会照顾好淑妃娘娘。”顿了顿,任之放低了声音道,“至于淑妃娘娘的……脸,殿下不用担心,陛下已经遍访名医,一定会有人能够为娘娘诊治的。”
段以贤伸手握了一下任之的手,只是一下立即放开,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任之站在同心殿门口,看着晨光中的段以贤,许久,才回到殿中。
段以贤离开同心殿,先回了府,下令侍卫近几日严加看守,一定要保证王妃与小公子的安全,并且要求府内日常用品要保证来源,如若在谁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拿命相抵。
去看望了阿史那兰,又去看了一眼小婴儿,段以贤才回了书房,浮生已经候在那里,看见段以贤进来迎了上来,“主人,淑妃娘娘没事吧?”
段以贤叹了口气,“性命已无碍,只是因为毒是下在搽脸的香粉里的,怕是很难再恢复了。”
浮生听闻愣了愣,想要安慰段以贤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倒是段以贤先开了口,“那个稳婆,打点好了么?”
浮生点头,“威逼利诱两个方面,现在稳婆一家已经举家迁走,至于去了哪里,只有属下知道。”
“那就好。王府里这几天要加派人手,我怀疑母妃被下毒是冲着我,如果王妃跟智儿再出了问题,我怕真的是分/身乏术了。”段以贤叹了口气,嘱咐道。
“那您会不会有危险?”浮生担忧道。
段以贤摇头,“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想他是没胆子冲着我下手的。对母妃下毒也只怕是还有什么别的阴谋,想要我没心思去管。这几日太子和七弟那里都有什么问题么?”
“昨天是外戚进宫的日子,房永却去了一趟陈王府,在里面待了许久才出来,至于是什么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太子那里,没什么大问题。”浮生回忆着说道。
“房永?”段以贤皱起了眉头,“派人盯着房永府里,看这几日有没有什么人去找他。另外其他人那里也仔细盯着。如若真的是有人指使,下毒成功了,总要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