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府。
两个黑衣人趁着夜色跌跌撞撞地进了府内,冲向段以墨的房间,站在门口被里面传来的shen/yin声吓得止住了脚步,没有一个人敢去敲门打扰里面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才安静下来,里面传出了一个少年的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二人推开门进去,段以墨穿着白色中衣,身上随意地披着外袍,身形瘦削,站在地中间看着他们,面色冷淡,“事没办成?”
二人急忙跪在地上,一个人解释道,“殿下,本来我们已经跟上了那个小太监,在暗巷里准备下手,谁知道却突然过来一个人,我们与他打斗了一会,发现占不到便宜,为了避免招来侍卫被发现,只好先回来了。”
“宫内还有什么人,你们二打一都不是对手?”段以墨手背在身后,冷冷地问道。
另一个人急忙回道,“借着夜色,属下扫了一眼,好像是六殿下。”
段以墨挑眉,“怎么就那么巧正好撞见他?他有没有认出你们?”
“我二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六殿下应该不会认出。”
段以墨点头,有些不耐烦地道,“知道了,下去吧。这几天就老实在府内吧,不要再跟我进宫,以免在宫里撞见段以鸿,被他察觉。”
二人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段以墨回身掀开床帐,躺进床上那人的怀里,眉头却始终紧皱着。
床上那人伸手抚平他的眉头,“怎么了?”
“本来只是想抓了那个小太监在阿史那阿吉离京之前将人送给他借此结交,没想到竟然刚好撞上了段以鸿。这么晚了,他突然出现,未免不让人生疑。看来一直以来我都忽视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六哥。”段以墨将那人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
那人揽着他的肩膀,任由他的小动作,“岂止是你忽视了,就连我姑姑跟我父亲,大概也一直没把这个六皇子放在眼里吧。”
“没想到一个段以贤没有搞定,到是又出来一个段以鸿。”段以墨叹了口气,“这皇位到是阻碍越来越大了。”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你想要,最后总归是你的。”
段以墨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又道,“你今夜不回府么?”
那人揉了揉段以墨的脸,笑道,“回去做什么,陪一陪我那独守空房许久的正房夫人?”
一听这人的夫人,段以墨的面色又阴沉下来,翻过身去,不说话。
那人倒是习惯了他这样,只是伸手拉过他,“等你事成,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休掉那个女人跟你在一起了。”
段以墨叹了口气,又重新倚回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段以墨不过十五岁,却少年早成,加上有尚书令房永相助,早几年就开始策划夺嫡,近两年又开始与国舅公西邦独子公西翰交好,更得一得力助手。
只是因为终究年少,性子还不稳,思虑也欠妥,近段时间接连吃了几个大亏,让他更加焦躁。
公西翰侧过头,看了眼怀里已经熟睡的段以墨,伸手将被子扯过来将他裹紧,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却忍不住叹气。
别人家少年十五岁的时候何须如此费尽心机,可是生在帝王家,自出生就有那高位在眼前诱惑。都是同根兄弟,凭什么你成为天下之主,我就要屈膝称臣?
可是他终究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已。
公西翰对这些宫廷争斗从来都不感兴趣,即使他的父亲自幼就给他灌输要辅佐太子,帮太子守住皇位,才能保住他们公西家如今的地位,但他依旧不屑一顾。
直到后来,他在宫外无意中遇到段以墨,从此今生尽误。尽管自己不在乎,但是那个想得到,他就会帮他。他想办法帮段以墨豢养了那一群暗卫,却没想到在一夕之间,被人剿灭。
有些事可以慢慢来,但是他却再也等不下去,他想早点实现那人的心愿,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自由地在一起。
***
小巷里面发生的事情任之简单地跟浮生说了几句,随即浮生就带回了消息,七皇子段以墨最近经常与突厥王子见面,有意交好,那对任之做出的事情大概也是为了巴结突厥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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