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易变,还义无反顾地嫁进来,又何必怪别人呢。再说我现在这样也很好,难得清闲。”
任之看了她一会,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看这后宫之中,还是你这里最安逸了。”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直到绿竹回来,任之又从刚刚那袋子里翻出几服药交给她,一再嘱咐,才告辞离开。
任之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朝着相反方向走去。穿过御花园,在小路上兜转,终于到达了那座废弃的宫殿。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脑海中不断地回想刚刚良妃说的话。他早知道那个人的目标,也知道想要帮他实现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还是义无返顾地去做,只因为想要让那个人开心。
既然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也不应该去抱怨了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年关渐近,宫中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朝中的应酬宴请也逐渐的增多,段以贤变得愈发的忙碌起来,更大的一个原因是,突厥可汗派他最宠爱的幼子,阿史那兰的哥哥,阿史那阿吉前来朝贺。
这是与突厥和谈,突厥称臣之后第一次派人进京,所派之人又是当朝宜王妃的胞弟,朝廷内外自是重视非常,连宜王府内也开始早早做准备。
景炎帝设宴宣政殿,以表示对突厥王子的欢迎。
阿史那阿吉穿着异族服装,不似有汉人血统的阿史那兰,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异族人的模样。他将贡品敬献给景炎帝,用生涩的汉语表达对天/朝皇帝的崇敬。
景炎帝很是满意,示意张诚接了贡品,跟阿史那阿吉简单地聊了几句,下令开宴。
阿史那阿吉被赐座在景炎帝下首,正对面是太子段以杰,段以贤坐在他的右侧。阿史那阿吉奉完贡品,在自己座位坐下,段以贤朝他微笑示意,阿史那阿吉微点头,开口,“我妹妹近来可好?”
段以贤点头,“府内已经为王子准备了房间,兰儿正在府中等着,宴后你们兄妹就可以见面了。”
“叨扰了。”阿史那阿吉一本正经地说道。
段以贤摇头,“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说完替他斟满了酒,“尝尝中原的酒与塞外的比起来如何?”
阿史那阿吉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点了点头,
“中原的酒水果然不一样。”
段以贤扬唇,“我在府中存了十坛佳酿,等你返回塞外的时候一起带上。”
阿史那阿吉眼中放亮,“那我便不客气了。”
段以贤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忍不住抬头,视线飘向景炎帝身后,自从大婚之后,二人已经很久没能单独见面,也没能好好的说上几句话。
段以贤暗暗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以免被别人发现。回过头发现段以杰跟公西邦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酒宴进行一半,景炎帝因为身体微恙,提前回宫,所有人都躬身恭送他离开。
宴席继续,众人似乎更加放得开,喧闹声笑声四起,阿史那阿吉还依旧望着门口,段以贤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阿史那阿吉有些收回视线,有些微醺地模样问道,“皇帝陛下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段以贤愣了一下随机明白了他说的是任之,张了张嘴,想要随口敷衍他,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王子感兴趣?”
段以贤回过头,正看见段以墨的笑脸,阿史那阿吉对眼前的人有些陌生,扭头看向段以贤,段以贤笑着开口,“这位是我七弟,陈王段以墨。”
阿史那阿吉立即了然,拱手道,“陈王殿下说笑了,只是随意看看而已。”
段以墨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随机笑道,“王子的汉话说的真不错。”
阿史那阿吉回道,“殿下过奖了。因为可敦是汉人,所以自小就多学了一些汉话,没想到真的有机会用到。”
段以墨从一旁桌上拿过酒杯斟满两杯酒,递给阿史那阿吉一杯,“我与王子一见如故,特邀请王子改日到府内一聚,王子可答应?”
阿史那阿吉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那就麻烦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