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乡下丫头时,都祈祷不要是自己,因为听管事妈妈说,选中谁,谁就要一直伺候那个乡下丫头了。
为什么要伺候一个乡下丫头也没有明说,当被选中时,她们也是不情不愿的。
但后来知道她们要跟着这乡下丫头去京城时,心里的不甘才消散了点。
毕竟这里只是一个边陲小镇,哪里比得过天子脚下的京城。
第一次见到明月时,虽然惊于她的容貌,但这几个丫鬟在知府府中都是大丫鬟,伺候老爷和各位太太的,眼界极高,对于明月也没有几分真心的尊敬。
此时见到站在那里的明月,却是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不假。
若此时说她是来历不明又聋又哑的乡下女子,恐怕没几个人会信了。
只见她云鬓堆叠,头上的玉簪花步摇虽然繁复却只是她的陪衬罢了,耳边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也比不过明月的容颜半分。
她目光柔和沉静,恰似清冷的月,散发着淡淡清辉。
这样的女子,即使是个村姑,也让这些丫鬟不再敢起轻视之心。
明月不知她们的想法,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心理波动。
毕竟在明月看来,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乡下女子。
在别院得一天里徐娘子和几个丫鬟忙的晕头转向的,又要准备这个又要准备哪个,一应支出由知府付账。
因为与明月交流不便,加上徐娘子知道明月的习惯,便没人来打扰她。
这别院中不知是不是没有女眷,除了饭点给送来的饭菜与零时外,不见其他人。
明月心里疑惑,来时巷子里不见人可以说偏僻,这么大个别院不见丫鬟小厮,可就说不过去了。
她见正厅洒扫的干干净净,这院中有不少树木花草,若无人经常打理定不会这么规整,这些不可能是知府亲自做的。
所以说,有可能是被安排好的,刻意回避她,
之前未细想,明月这会突然想明白了。
即使是那个当了王妃的母亲主张接她回来,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
毕竟她的身份尴尬,说难听点,若是没有她,王妃母亲便不用熬上这十几年才当上王妃。
她在李家看来,就是个耻辱。
既然是瞒着她的存在,这次接她回去,定然是不能以真正的身份进入李家和王妃见面的。
明月喝了口茶,这是什么茶她品不出来,倒是能喝出淡淡的花香。
既然清楚了这点,明月心里有一些难过,不是为李家和生母,而是为了自己而感到难过。
正应了那句话,身如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
她此时就像是一根浮萍,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连自己的未来都要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她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
以前明月没有深想过这些,因为她从小到大,这些年过的太过安逸了。
偶尔想想,想不到也不再往深了想了。
明月知道自己在逃避。
不过也没有办法,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女子,除了识点字,读点书,别无长处,这样的自己,有资格去谈未来如何么。
只是明月厌倦了这种感觉,在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点不甘。
去了京城又能如何?最好的结果无非是那王妃母亲给她选个好人家嫁了。
夫家若嫌弃她不能又聋又哑,再娶几房妾室,余生便可常伴青灯了。
其实这样也好,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混日子罢了。
淡淡的抿了口茶,明月随手拿起旁边桌上徐娘子给她准备的书看了起来。
想那么多干嘛,太烦,不如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