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基本上都是左父在说,沈依依只是低头静静聆听,末了,左父久久地沉默,沈依依隐约知道左父想要说什么,就那样静静低等待,仿佛在等待宣判,左父突然说:“你希望她幸福么?”
“希望。”多少年之后,这个答案都不会变,左父又是好半天才说:“她现在……对你……”左父没说完整,继续说:“你真的希望她幸福,应该知道怎么做,我不想多说什么,全凭你自己吧。”左父当初强行要拆开俩人的恶果,到现在都难以下咽。左父是真的怕了,但左父很聪明,再次苏醒的女儿忘记了沈依依,那就是一个新的左昔年,如果沈依依真的爱左昔年,左父笃定沈依依的选择会是放手。
“嗯。”沈依依心头被插了一把刀,刽子手只是将刀悬在她的心头,而她自己则是要把这把刀硬生生插‘进去,并且一插到底。
“她一直都活的太辛苦,是该有人照顾她了。”左父说着都有些激动了,沈依依怎么会不懂这话里的意思,现在的左昔年,忘记了她的左昔年,康泰是更加合适的人选。沈依依不怀疑康泰的真心,因为,他们看左昔年时,会用相似的眼神,但沈依依觉得,她眼里的深情比得过所有人,她是最爱左昔年的人,现在,却变成了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
“我知道该怎么做……”沈依依身体依靠着凉亭才能站稳,“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别说一个,多少个我都满足。”
左父知道,沈依依是决定放手了。沈依依垂下头,低声说:“我只求……我想她的时候,能让我看见她,哪怕是远远的。”
“就这样?”左父有点不敢相信,他还以为会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沈依依点头,继续说:“我知道,我和她多见无益……但我是真的……真的对她有感情,请您给我一点点时间,我整理好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沈依依的泪,落下。左父心情沉重,沈依依的知书达理让他羞愧。
“请您,一定要让年年幸福,对她好些,她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她也会撒娇,虽然是左氏的总裁,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但她的生活要求真的不高……她有时候也会闹脾气,只要哄哄她,她就会原谅我……”沈依依说不下去了,一个已经长在她心上的人,她要如何去忘记?这辈子已然不可能,沈依依做梦也没想到,她们分离那么久还不够,老天这次要把她们彻底分开。左昔年,忘了我,你会幸福的,但是我呢?沈依依苦笑。
沈依依问了左歆维关于左昔年恢复情况和住院时间,左歆维的答复是:恢复得还算良好,后续要回家修养。至于缺失的记忆,左歆维没有多说,大概就是有可能一下子全部想起来,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一辈子都想不起了。
沈依依这次要走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她偷偷计划着,美国有她的朋友她不想去,国内她再无留恋,既然要走,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沈依依悄悄筹备着,护照,钱,上网查查欧洲的国家……更多的时间,沈依依会去医院看看左昔年,不过一般都是挑左昔年睡着的时候去,每次康泰都在,不过一般都会贴心地出去溜达,给沈依依和左昔年创造一会空间。康泰见左昔年睡得还熟,对守在一旁的沈依依轻声说:“能出去聊几句么?”有些话,总要说的,沈依依也计划着找时间和康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