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死了第二个人。
这一次死的是霍堇色刚准备赶走的护院乙,他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目圆睁布满血丝,胸口被利器狠狠地捅了不知道多少下,从伤口里涌出的鲜血染得床单都变成了暗沉的红色。男人的表情很狰狞,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手里紧握着那根随时随地都握着的木棍。那是他用来保护霍府的武器,就连睡觉都放在床边,而现在他死了,手里握着他唯一的武器。
护院甲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武艺高强的男人像只受了惊的猫一样圆圆的睁着眼睛。围观的丫鬟和小厮们窃窃私语,但他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一言不发,直到叶桃花握着剑分开众人,试了试护院乙的呼吸。
护院甲忽然木然开口道:“他死了。”
叶桃花手指一顿看向护院甲,护院甲抬起满是惊惧的双眼看着她,脸色发白,抖了抖嘴唇:“他已经死了,不用试了……”
叶桃花道:“你一直在这里?”
护院甲呆怔的点头:“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他被那个人一剑一剑的捅死……他没有叫救命。我想救他的,但那个人对我说,闭嘴,不然就一把火烧掉霍府。阿乙听到他这样说就对我摇头,我知道他是不想霍府被毁掉。于是我就苟且偷生的蜷缩在这里,直到阿乙被杀死……”
叶桃花动作猛然停住。她眸光一闪,然后侧过脸去,正看到霍堇色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站在一个丫鬟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护院乙的尸体,手指轻轻地握成了拳。
霍堇色沉默了很久,才很平静的问护院甲:“那个杀死他的人,长什么样子?”
护院甲道:“身材适中,蒙着脸,我……看不清。”
叶桃花知道霍堇色是想为护院乙报仇。即使被龙傲天怎样的胡说八道,硬要将两人讲成是一对而激怒,但他始终念着这是个保护了他很多年的护院。从很久以前护院乙就跟在他的身边,直到现在。白天虽然说了要赶走他,最后却还是通知管家将他留了下来。
最多……就是多费一番口舌而已。
霍堇色对待主动靠上来的女人冷淡无比,对待自己所熟悉的人却是十分重感情的。
而现在,听到护院甲这样说了,他慢慢地攥起拳头,然后对跟在身后保护着他的其他护院慢慢道:“通知他的家人,送阿乙回家。”
一个护院道:“阿乙没有家人,孤身一人流浪江湖学了一身武艺,从记事起就在霍家当护院了。他从来没离开过霍府,他是霍家的人,少爷。”
霍堇色看了护院乙的尸体一眼,轻轻的吸了口气,闭上眼道:“那就将他按照霍家人的礼节厚葬了。”说罢张开眼睛,拂袖便往关押着凌渠的客房大步走去。
叶桃花匆匆看了一眼死状可怖的尸体,呼出口气跟了上去。她知道霍堇色要去哪里,但放他一个人面对凌渠太危险,即使凌渠现在是被锁着的也不行。
一根绳索,一把锁头,从来就困不住野兽般能在绝处逢生的江湖高手。
龙傲天吭哧吭哧的喘着气跑过来的时候,护院们居住的房间前已经只剩下议论纷纷的丫鬟和正在抬尸体的小厮。
龙傲天:“……”
=皿=又、又死人了?!
龙傲天只看了一眼尸体就很没出息的觉得自己腿上一软。从丫鬟们的议论声里匆匆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一脸卧槽的转过脸去拍了拍胸口,又向着尸体鞠了个躬,这才又跑向客房。
他不是柯南他不是柯南,虽然很同情护院乙,但是他没办法很拉风的帮他找出凶手。
霍堇色跨进客房,第一件事情便是检查了凌渠的绳索。即便是在半夜,凌渠的眼神依旧冷漠如水,他微合着眼很镇定的任霍堇色检查了他手上的绳索,然后问道:“又死人了?”
霍堇色看着他,眼神几乎和他一样冷。
叶桃花却开口问道:“你一直在这里,没有逃过?”
凌渠看着自己手上的绳头道:“我的绳头是你绑起来的,锁也是你上的。我能不能挣开,你应当是最清楚的。”
霍堇色沉默的看向叶桃花,像是只要她肯开口说人是凌渠杀的,他就会立刻拔剑杀掉凌渠。
然而叶桃花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叶桃花没有丝毫犹豫:“你手上的绳索,是用师父教给我的特殊方式打的,即使把手磨破了皮,也不能挣开,更何况,你的手上并没有挣开过的痕迹。”
凌渠问霍堇色:“现在你还认定了,一定是我杀了人吗?”
霍堇色道:“或许是用很高明的方法逃跑了,杀了人以后又自己回来……”
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口=他又不是傻·逼,逃都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霍堇色:“……”
叶桃花:“……”
凌渠:“……”
龙傲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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