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刺史府庭院,张安与温恢坐亭观星。
温恢这十日一直在帮张既整理卷宗,每日忙至深夜,少有闲暇,与张安也未说过几句私心话,今日算是二人会面后首次长谈。
温恢望着张安的侧脸,心中多有酸楚,以前的先生风采卓绝,朗目星眉,是一等一的佳君子,今时双颊无肉,眼窝深陷,发际凌乱如那蒿枯之草。
“曼基,为师脸上有月景吗?”过了许久,张安收回目光,转面笑道。
“学生许久未见先生,十分思念,只恨日日不能在先生膝下尽孝。”温恢双目横泪,抽搐不停。
“人之一生如皓月星空,又如灯草竹心,变故万千,能再逢面已是万幸了,曼基此次做得很好,为师甚慰。”张安又看向星空。
“先生,近来宴饮,怎么不见你喝酒?”在温恢的印象中张安向来是酒不离身。
“有疾不得饮,只恐误事。”张安的腿疾已经发作过一次,华佗叮嘱他不可饮酒,他近乎一年未曾饮酒了。
“先生嗜酒如命,此次怎会乖乖听话?”温恢打趣了一句。
张安摇头一笑:“酒徒不惧死,千杯仍不倒,只是这汉室基业,万万黎明不容我饮酒啊。等到那一日天下大定,为师开怀畅饮他三日。”
“先生变了。”温恢心中有千万句,最终却汇作一句。
“哈哈哈!时也命也。”
张安向温恢谈起了平凉策的凶险,又诉说了几句美稷城前的不忍,双方坐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翌日,张安召集众将会于堂中。
“诸位,并州事了,本将欲向北再施逐胡策,大定北疆。”张安拱手说道。
徐晃闻言出列:“明公,此次并州一行,潼关营动用一万步骑,现驻于壶关,末将又召集了两万四千余旧部,现屯于晋阳。”
“甚好,待华雄接管上党郡后,潼关营便可退回河内。此外从上党旧部中拔出四千青壮,押送步度根降部去上党,全数交由华雄辖治。”
“是,明公。那末将是回洛阳,还是随明公去弹汗山?”徐晃刻意压重语气。
“随本将去北疆。”张安岂能不知徐晃凑热闹的性情。
“是,明公。”徐晃兴高采烈地退回席位。
徐晃即退,温恢又出:“先生,此次太原各县共召集了一万四千余义兵,这些兵马该如何处置?”
“嗯?各县能凑出这么多义兵吗?”一县巡查缉盗不过百余人,且这些都非边防重镇,哪来的这么多人,张安颇为惊异。
“多是各县大户豪强所出,各家想向朝廷表个忠心。”温恢当了一场县令,又是举义的主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门路。
“那太原郡兵呢?”张安又问。
“太原、上党无郡兵,全是高干招募的并州卒,原有五万人,受降三万七千余众,东中郎将的旧部也在其列。”
“原来如此,马超何在?”张安通过这几日了解情况也明白了王允说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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