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李通穷追猛打,当韩、杨二将逃到袁术辖地时只剩千余卒,辉煌十数年的白波军就此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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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太守府内院。
“咳咳咳!”
整个内院飘着浓郁的药草味,房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征南四营的主将会于房中,面色寡白的陈道靠坐于床榻之上,持卷之手微微颤抖。
“文远兄,子桐兄,贫道这幅模样就不起身见礼了,此役二位兄长辛苦了。”陈道艰难挤出一笑。
“大都督节哀。”
张辽、徐荣单膝跪地,陈道近乎而立之年,又遇丧妻之痛,长嫂之哀,且值在外征战之时,此间悲情,谁人闻之不怜,听之不叹?
“二位兄长请起,贫道要在宛城养住些时日,各方军政交由文和兄代理,望尔等多加协助。”陈道将竹卷交于马超。
“是,都督。”众人齐答。
“文和兄,户籍整理的如何?”陈道省去各中细枝末节,挑了最为关心的问题,现在的他坐不了太久,听不了太多。
“回都督,此次朝廷所占各城池百姓已作汇总,共计三十四万七千余户,合一百六十万零三千余人。”由于时间仓促,贾诩所得的只是各城卷宗上的人口户籍。
“甚好,文和兄需立即拟奏,请陛下分迁南阳百姓入司隶。除此之外驻军作何安排?”陈道再追问了一句。
“以河东营驻雉、博望一线,北防曹操,以武关营驻比阳、宛城、筑阳一线,南拒刘表,徐荣营回防汉中,司隶营暂随都督。”贾诩毫无迟疑的说出驻守策略。
“荆襄降将降卒要多加安抚,各县令若无大错,不得更换,此间诸情文和兄拿捏,贫道累了,诸位兄长且回去吧。”陈道面色更显苍白,抬手招来马超,助他平躺于榻。
“大都督放心休养,我等先行告退。”
众人陆续走出房门,直至房门关闭,屋中显暗。
陈道呆滞的望着房梁,仔细观察横梁纹路,尽量让自己处于空洞无知状态,逐渐睡去。
午后,陈道悠悠苏醒,感觉左腿如刀刮般疼痛,那耀目阳光穿过窗框,射入房内,陈道可以清晰看见光芒中的土尘,忽而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故事。
昔年陈道伐汉中归来时遇见过一位搏虎老汉,老汉说过一天命之数,因祖上之过,招至无嗣。
之后,陈道又想起了美稷城头的呼厨泉在临死之前发出的恶毒诅咒。
“这是天命吗?”
陈道左眼角的一滴泪水划过耳侧,人至悲,思绪难做完整,忽而忆起,又作模糊,万般寻找原因只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五月末,刘表派遣使臣入宛,贾诩亲自招待,双方相谈融洽,将所有的罪责归结于白波军。
刘表示弱的同时,也暗许向长安朝廷纳贡,希望双方就此止戈,重修盟谊,贾诩也代表长安朝廷做了退步,将平氐、棘阳周边的武关营卒撤回宛城。
宛城之战也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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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