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以诛心之策退曹操,用围夹之势抗陈道,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荆州,在黄祖眼中却一文不值,他怎能不怒?
“蒯异度!本将只是就事论事,行兵当以稳重为先,万般谋划方能制胜取敌,你的计策风险过大,本将怎可让麾下甲士白白送命!”荆州这幅摊子向来不齐心,刘表孤身入荆襄,受众族推举做得七郡之主,黄祖怎会诚心以对,甘为忠犬。
“行军哪有双全法?吝啬军卒,延误战机,黄季始你当得荆襄第一罪人!”蒯越愤恨且失望的说道。
刘磐见双方火势愈烈,立即拍案制止:“都退下!此乃军中营帐,并非府间宴场,二位同为州牧重臣,怎么因私搅起口舌?”
“那请将军下令吧!”蒯越将希望寄在刘磐身上。
“将军尽管下令,末将绝无怨言。”黄祖端坐席位,目色阴狠。
刘磐想了足足一刻,终道:“命文聘、邓龙率军返回新野,如今当以固守为要。”
刘磐避过蒯越迟疑的目光,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若与黄祖不欢而散,只怕新野诸城也守不住。
“哈哈哈!将军英明。”黄祖朗笑开口。
蒯越听着这笑声格外刺耳,不愿与刘磐多说一句,拱手一拜退出主帐,背影显得萧条落寞。
这是蒯越第三次心志发生剧变:蒯异度第一次心理落差是从洛阳返回荆州,当时张安身死,董卓入京让蒯越对汉臣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第二次是刘表入荆襄,蒯越接受了谋主身份,处心积虑助刘表一统荆州,想与天下顶尖的聪明人一较高低。
今日蒯越只剩失望,对刘表,亦对荆州官场的失望,自此往后他也会融入这滩浊水,置身事外做个随势摇摆的庸碌客。
翌日,刘磐下令让西进大军撤回新野,只固守宛城、新野周遭几座城池,将南阳西境全数让给了长安朝廷。
同月中旬,张辽出丹水,占南乡、顺阳、析县诸城,而徐荣出酂城,占武当、冠军诸城。
月末,张、徐双军合兵于穰县,又占安众、涅阳二城,至此南阳西境皆入长安朝廷之手……
话回许都朝廷,夏侯惇得知宛城、博望之战后,对陈道的趁虚而入深感愤怒,立刻集结重兵入酸枣、封丘、浚仪一线,试图向河南尹施加压力,让陈道撤兵回防。
这个举动引起了徐晃的不满,不及三日,李傕、郭汜驻军阳武,与中牟的高顺成一线协防,且郭汜每日带兵在司隶与兖州边界操练,赤裸裸的挑衅夏侯惇。
双方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口水战,以及几次小微型的械斗,受伤人数不到百卒,最终不了了之。
而颖川的夏侯渊也在程昱的谏言下,率领一万兖州卒入鲁阳,过堵阳,增兵博望城,其军行程所耗不过八日,支援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赵云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攻打了近十日的博望城,退回西鄂,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