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起兵的背后自然有袁绍相助,但公孙瓒以盈粮作守,袁绍的谋划落了空。
“明公不必忧心,公孙瓒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两载便会被我军轻取。”沮授拱手安慰道。
“唉!但愿如此吧,张安灭了匈奴,曹操二取兖州,两家势力渐大,本将恐反被其食。”袁绍为政仁宽,河北百姓多做臣服,但争雄这么多年,他的顾虑心越来越重。
“明公,我军与公孙瓒已到决战时刻,万不可思前想后,以免给了公孙瓒喘息的机会。”沮授给袁绍做了六年监军,深知主上性格。
“嗯,等本将夺取了幽州,就派袁熙去任幽州牧,公与以为如何?”袁绍神情一亮,由战事转问立嗣。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幼子袁尚,由于袁绍宠爱后妻刘氏,故而偏袒幼子袁尚,想要让其继任河北基业。
“明公,年龄相仿当立贤,不可轻信筮术啊。”沮授婉转的说了一句。
袁绍目色微微不喜:“此事本将无需你提醒,本将只是派子弟出去历练,以他们的功绩选择何人继承,若高干有才,这河北让给他也无妨。”
“还请明公尽早决定,此事不宜再拖。”
“嗯,本将知道了,你且退下吧。”袁绍若不想听谏时,任何话都是耳旁风,他只按自己的抉择行事。
“明公,授还有一事要说。”
“讲。”袁绍双目微闭道。
“明公兴义兵,是为匡朝宁国,今天子在洛阳蒙难,汉家宗庙倒塌殆尽,而将军初定郡邦,当迎天子于邺,兴都河北,谋定大事。
此乃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
陈为公能走到今时今日,与身旁之人息息相关,而沮公与就是改变他思想的第一人。
“迎天子?洛阳的那位不是弘农王吗?此事你为何不在众臣相议时提出?”袁绍一听觉得麻烦至极,自己在河北称王称霸,为何要请一位祖宗回来?
“明公,现在天下士人都以为雍帝是正统,但张安伐地之势愈发频繁,如此下去只恐天下一统于关中。
今弘农王也有皇帝之名,且雍帝得位不正,可做文章,明公为何要将大司马之位拱手让予张安呢?”沮授为袁绍规划了一个周公的蓝图,刘氏二兄弟都是皇帝,只是刘辩无人扶持落了寂寞,一旦有雄兵助推,其声势绝不亚于刘协。
“嗯!此事本将会考虑的。”
袁绍心叹:沮授不懂自己呀,等到自己坐拥四州之地,何须看他人眼色,皇帝难道不能姓袁吗?刘邦也是一个泗水亭长起家啊。
“明公,迎立天子便占了大义之名,天下贤士如云而至,九州百姓人人归心,攻城伐地无往而不利,若是明公再做迟疑,只恐他人先行一步啊!”沮授是袁氏门庭的汉臣,且这种做法百利而无一害,他不明白袁绍为何不答应。
“好,明日本将召集群臣,细作商议,这总该行了吧。”袁绍不耐烦的说道。
“明公……”
“退下!”
“唉!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