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入殿,同拜雍帝。
“众卿请起,今日我等只议一事,南匈奴寇河东,屠城劫掠,众卿以为该如何应对?”刘协面色铁青,语气愤恨。
哪怕近百年来大汉的外祸多是凉州羌乱,但只要提及匈奴兴兵,汉家皇帝尤为盛怒,双方世仇实难化解。
“陛下,末将愿请战先锋。”卫尉马腾先行出列表态。
“陛下,此事还需细作商议。”刘虞即便见了陈道之举,也要开口阻拦。
“刘太尉这是何意?匈奴杀民掠地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难不成太尉要让陛下视而不见,要让满朝充耳不闻?”马腾脾气火爆,怒怼百官之首,心骂:这群狼贼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这老朽怎么还坐得住?
刘虞不与马腾置气,对刘协再拜:“陛下,老臣也气愤匈奴之举,但万事当以固国为要,平凉策初止,凉州初定,百姓疾苦,多赖雍州接济,一旦此刻起了刀兵,雍州钱粮赴之沙场,二州民生如何经营?”
刘虞勤内政,推度田,议屯田,兴渠坝,通商贾,立法令,促使汉羌和睦,所做的这一切都需要用时间来沉淀,此刻起战事绝非明智之选。
“那依太尉之见,该如何处置匈奴?”刘协目色越发不喜。
“派遣使臣责令匈奴退出河东,另再赐些财帛安抚其心。”
刘虞就是用这手段来抚顺鲜卑、乌丸等族,得到了外族的高度赞誉与臣服之心,且避免了双方接兵。
“太尉之言,朕有些不明白,匈奴杀了朕的将士百姓,朕还要给他钱财,好言安慰?”
在刘虞未至长安前,景桓党对外胡多是黩武策略,先打服了再慢慢管教,至于刘虞善使怀柔策,故而刘协觉得难以理解。
“陛下,这是缓兵之策,待朝廷积攒够国力,图灭并州虏寇易如反掌。”刘虞从来没说过不打,只是说等待国家强大了再打,若为了半个并州,弃了凉州,难免有舍本逐末之嫌,绝非长久之策。
道人见刘协低头沉思,即出列对答:“太尉言之有理,那敢问太尉,国力何时称作强盛?”
“自然是雍凉民生富硕之时。”
朝堂之上只论事,不看人,刘虞不会因为景桓党势大而放弃劝谏,陈道同时也给了刘虞充足时间来阐述自己的观点。
“那何时为富硕之期?只怕太尉也给不了定数吧!若届时荆襄刘表,兖州曹操,河北袁绍更为壮大了呢?他们欲要西进来取长安呢?”
陈道行军雷厉风行,不喜拖泥带水,这不仅关乎战局,更是天下大势,没有一个人会坐等让雍凉富硕,让雍帝屯兵养马。
“非也,光禄大夫既然知道各家有不臣之心,就更应该巩固朝政,经营百姓。若连年征战,不等他们来伐,朝廷已自取灭亡。”刘虞再辩。
“敢问刘太尉,雍凉比之荆州,比河北,亦或比豫、兖、徐、扬等诸地可有土地肥沃优势,可有人口殷勤优势?凉州十年粮产可比得过荆州一年丰粮?朝廷人口总数可比得过南阳,汝南二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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