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用兵,看到摸不到,实属意难平。
陈道轻抚阳关残墙,期许此生还能再立于此楼之上,亦或踏马出关,横扫北漠。
但道人不敢留下这样的雄心誓言,因为大汉不止这一个边疆,并州匈奴仍在,幽州乌丸盘踞,草原再起的鲜卑亦是汉室大患,更可悲的是汉土四分五裂,诸侯林立。陈为公也不知此生能否清除这内忧外患。
“孔显何在?”陈道收了收心情,前路遥也需踏步行,伤古叹今救不了汉室。
“末将在。”
“你领金城营驻扎敦煌郡,护卫边疆周全。”陈道解下腰间酒袋赠予孔立名:“北疆天寒,不比扬州,若是得闲,且来书信。”
陈道辛辛苦苦平定凉州,自然要守住这份汉室基业,孔显和金城营是最合适的人选。
“末将领命,凡金城营所护汉土,绝不放一个胡骑掠袭。”
将士守国门责无旁贷,孔显也不问是三年五年,还是此生。
“立名且放心,贫道回朝后便派人去扬州接你父母亲眷入长安,保你家门不败。”陈道拍了拍孔显肩膀,转身向城下走去。
“明公与众家兄弟,一路保重。”
此时朔风更寒,关楼只留一人静立,接替了陈道的位置,眺望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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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九,陈道领司隶营,中郎将营以及汉中营从酒泉郡福禄城正式班师回朝。
十二月二十八,陈道兵入姑臧城,与张猛会于太守府。
堂中,陈道居上席,左右各列武将十员,下方唯张猛独坐,这架势颇有秋后算账的味道。
陈道手持卷宗查看武威民生,张猛则满身虚汗,双手藏袖不住颤抖。
“张使君,本都督上次走的匆忙,还未来的及与使君细谈,今日使君有何想法尽管说来。”陈道放下卷宗,饮茶笑问,二十位将领怒目齐看张猛。
“都督饶命,罪臣不敢再为官,只愿归乡种田。”张猛一瞬间便顶不住压力,大喊求饶。
“张使君何罪之有啊!”陈道轻描淡写的问道。
“说!”众将齐喝。
“罪臣不应和韩遂同流合污,更不该派兵马围杀都督。”张猛声泪俱下,伏地跪拜。
“罢了!且起来吧!念你归降有功,本都督便不为难你了,即日启程回敦煌,去金城营任从事吧!”陈道起身走至张猛身旁,在他耳侧低语了一句:“你父亲为汉的苦劳已被你折腾干净了,记住!若金城营有一点风吹草动,贫道第一个杀了你。”
“是,是。”陈道杀胡的消息已传入武威,张猛也明白陈道的手段。
“张从事,快快请起。”
陈道春风满面的扶起张猛,双方又交谈了半个时辰,这才罢场。
十二月二十九,陈道领兵从姑臧直走勇士城,回到了战事最初始的地方,平凉策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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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