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常人难以理解,他已经把嘉德殿前的张安定格化,单列出来作为处事的准则。
“今日月色美,需上城楼观景啊!”陈道说话间请何颙先行,二人前后上了城楼,其余者紧随。
十二月的北地夜,寒意彻骨,肩落雪霜,如此朔风也吹不散那冲天血煞。
“文师,你可知贫道这一役折了多少精兵吗?”陈道望着那临近墙处仰面倒地的几位中郎将营老卒,其中甚至还有一二者他能叫出名姓,但陈道不能流露丝毫悲伤之色,这也是为将者的无奈。
“不知!许是很多吧!”
苏则给这悲凉气氛当头一棒,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也不猜,也不想迎合些大义话语。
“呼!”
一股风儿吹过,气氛略显尴尬。
“哈哈哈!贫道很多年没见过像文师这种直爽客了,那你可知贫道为什么要打这一仗?”陈道心中将苏则和法正做了类比,很明显苏则在脾气方面更胜一筹。
“西凉边陲不止三家胡戎,朝廷此次平凉,应以稳定边疆为要,若不立威,明年他们还会来。哪怕再死一倍将士,只要能镇住窥视之贼,也是值得的。”说起此间事,苏则随口便来。
“那依文师之言,本将是否应该追屠胡族部落?”陈道微微点头,这位苏使君是有真才实学的。
“大肆屠戮并非良策,河西四郡的情况极为复杂,除却外虏,还有不少迁居汉土的良善,都督此次杀了不少人,已经引起各族不满,若再杀下去人人自危,更不利于边疆稳定,恩威并施才是长久之道。”苏则给出己见,期许陈道止了杀戮。
“可这些胡族嚣横跋扈,没人能治得住他们,待本将大军一走,只恐他们又起反势。”陈道靠于墙墩处笑问。
“则愿领此职!”苏则立即自荐道。
“好!文师好志向,贫道也不说这酒泉郡了,那就酒泉,张掖以及两属国民生军政都托付给文师可否?”陈道这狡狐自有应对直人的方法。
“这……也行!则愿领之。”苏则心中已经勾勒出两郡两属国的地图。
“爽快,且说你有何要求?贫道尽力满足。”陈道按照惯例客套了一句。
“嗯?还能提要求!多谢都督,待则回帐列书一份交予都督。”苏则为人也风火,大步向城下走去,心间思虑了六七条,急于书成文字。
陈道见状苦笑摇头:“伯求公,是贫道说错了?这位苏使君可让贫道大开眼界。”
“哈哈哈,为公啊,文师此人就是这性格,老夫也是习惯了半月,才与其融洽相处。”长安朝堂的那一套用不到苏则身上,苏则听一便是一,绝不会想二。
“伯求公可为朝廷劝归了一位好人物啊,我等也莫要把这些污糟俗气沾染给这位赤心使君了。”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是真的想不到,有些人是不愿去想,苏则绝非愚蠢之辈,他只是把心思都用在了政事之上。
陈道望了一眼悬空薄月,即道:“诸事已定,明日我等便走敦煌,给马太守教一教朝堂礼节,马太守可是个慧心人啊,他定会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
“是,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