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诸事暂做此安排,诸位动身吧!”陈道喘了一口气,又做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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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陈道正在堂中假寐,忽闻耳侧有人唤名,悠悠睁眼,瞬时作惊,看着朗笑来人,仿佛又回到了广宗城初见。
足足过了一刻,陈道才艰难吐露两字:“左丰?”
“先生,奴婢是左毅,是当年去涿县请先生出仕的左毅。”
左毅当年向刘辩谏书后被下令处死,幸有宫人心慈,放左毅出宫遁隐,今岁六月左毅复入潼关,以兄长名义求见天子,雍帝见之大喜,留于宫中任用。
“是左毅吗?哈哈,是贫道糊涂了,快请坐吧!”
陈道这半生只有一位宦官至交,那便是嘉德殿前以死护诏的大汉左常侍,今日见了其弟,心中难免唏嘘。
左丰这个人并不出众,才思也跟不上彼时的张安,但他每一次通宵达旦,绞尽脑汁都能恰当的表达张安的用意,汉灵帝心中张安的形象也多赖左丰精言雕刻,这种友人一生也许只能遇到一位吧!
“先生,陛下有旨!”左毅并未急坐,而是从怀中取出黄帛。
“臣在!”陈道欲要起身,左毅快步上前制止。
“陛下有令,先生坐听即可。”
左毅朗朗读出旨意,期间诉说两事:一为刘辩担忧陈道身体,望他珍重。
二为幽事求援事宜。
今岁九月,刘虞与公孙瓒的矛盾彻底爆发,刘虞整军十万欲杀公孙瓒,但刘虞过于仁厚,不许将士焚烧城池,伤害百姓,致使小城久攻不下,公孙瓒见状夜军突袭,大败刘虞,刘虞因为心慈之念被公孙瓒俘获,田畴也在其列,只有赵云一将退入居庸县,疾书文信向朝廷求援。
“伯安公啊伯安公,公孙瓒乃豺狼之辈,你为何不听贫道之言啊!”陈道无奈叹息:刘虞这人堪比圣贤,但这菩萨心肠哪能用于纷乱的幽州。
“先生,此处还有伯宁先生的家书一封。”左毅再递一卷。
陈道开卷一阅,张世平在书中言明张家为保刘虞已和公孙瓒决裂,幽州生意大部受损,情况危殆。
陈道沉默了片刻,即言:“拿笔来。”
左毅递上笔墨,陈道边写边说:“左毅听真,今日即返长安,将此奏表陈于陛下。”
“是,先生。”
陈道书完一卷,复写第二卷:“此书是给白波军的,切记让徐晃交给杨奉。”
左毅点头应允。
陈道再写一卷:“此书交给王上公。”
“此书交给张杨。”
“此书交给於夫罗。”
“此书交给曹兖州。”
“此书交给袁车骑。”
“此书交给张燕。”
左毅午时前后进门,怀中抱的书卷越来越多,直至酉时,陈道将最后一卷书信架在左毅怀中:“这信给公孙瓒,此间诸文,你可记清了!”
“先生放心,奴婢在宫中二十余载,这送信递水的活计出不了差错。”左毅笑答。
“好!本想留你续旧,但此间形势危机,你且去吧!”陈道活动手腕道。
“奴婢明白,诸侯定会卖先生的颜面。”左毅自作聪明的恭维了一句。
陈道摇头一笑,心叹:左毅终究不是左丰啊:“是朝廷的颜面,是大汉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