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就像那逝去的灵帝,孜孜教诲,不藏私心,瞬间泪湿眼眶。
陈道也幼帝孤寂,遂用力拍打刘协肩头:“刘伯和,你可是刘家儿郎啊,不许儿女做态!哪怕前路艰,只管走便是。”
“是,先生!”刘协猛然点头。
“哈哈哈!”
陈道大笑起身,对刘协拱手一拜:“陛下,臣告退。”……
翌日,雍帝亲临点将台,授陈道将军印,擢其为凉州都督,统辖汉阳兵马。
午后,陈道回府,董白为其整理行装,于房中董白细心叮嘱冷暖事宜。
“陈郎,此去需几月?”新婚不过三月,董白自是不舍,但也没有一句埋怨。
“岁末当归,为夫会予白儿书信。”陈道讪笑道。
“夫君,出征在外,需少饮酒。”
“嗯。”
“若是秋后定要添衣。”董白俯身折叠衣物,泪水滴落衣袖。
“嗯。”
“战场凶险,陈郎定要万般小心。”
窗外夏虫初鸣,惹人心烦。陈道许是有千万话语也道不出一句,但愿凯旋之日,再做耳鬓厮磨。
第三日,陈道纵马出长安,经右扶风,入汉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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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道金城郡。
自立盟伊始,韩遂便召集部将兵甲两万五千余屯驻榆中城,正欲向汉阳郡发难,恰逢武威太守张猛,媪围梁兴二人领兵会盟,继三方人马统合四万众共聚此地。
时见帐中。
韩遂热情款待二人,酒肉吃食应有尽有。
“叔威,文起,随意饮乐,不必约束。”
“文约兄,猛此次领一万兵甲来营,愿随兄长驱使。”韩遂此人为祸凉州日久,金城,武威二郡百姓尤惧之,张猛此番殷勤也是为了活命。
说起张猛,就不得不提其父亲张奂。
张奂,字然明,敦煌渊泉人氏,凉州三明之一,师从太尉朱宠,历武威太守,使匈奴中郎将,度辽将军,大司农,太常等职,对外功勋卓着,在任约法严明,废除陋习,得百姓称赞,多立祠碑。
只可惜然明公与纪明公一样都未能逃脱宦官的摆布,在朝期间率军攻陷大将军府,致使窦武自缢。此后张奂深感自责,多次上书为窦大将军平反,因此而得罪宦官被罢免,晚年荣归故里,着书育人。其子张芝,张昶二人更是当世书法大家,唯张猛略显平庸。
“哈哈哈!叔威与遂亲如兄弟,日后还需相互扶持啊!来来来,遂为叔威斟酒。”在韩遂眼中武威郡也是他的地盘,张猛只一牵线木偶尔。
“韩都督,我等聚在此处,可有详尽策略?”梁兴见二人来回推盏生了厌恶,即引话入主题。
梁文起,武威姑臧人,少时有武略,闻名乡里。受武威颜氏,王氏资助起家,此来聚众五千余。
韩遂面色略显不悦,心骂梁兴不知礼节,继傲慢道:“文起啊!此事需徐徐图之。”
韩遂轻视梁兴的原因是他见过梁营人马,全列皆是褴褛之徒,个个面黄肌瘦,且无盔甲武器,这种难民军一打就散,充其量也就是当个肉盾箭靶。
“文起兄,主公有些饮醉了,由英来回答此问吧。”
值此刻,韩遂身旁站起一将,此人身高七尺左右,体圆目狭,满脸横肉,笑容却做亲和。
成公英,字子华,出于金城豪族,自中平年间便追随韩文约,历大小数十战,忠贞不二,有勇有谋,添作韩遂心腹爱将。
“那便请将军讲来。”梁兴压制心中怒火,面色平静道。
“此次三军会盟后出榆中,夺勇士城,再取平襄,后围冀城。得汉阳郡之后邀众家会盟,伐扶风,入京兆,直捣长安。”成公子华立于图前,详尽为众人解析进军路线,举手投足信心满满。
梁文起闻言低头无话,心叹韩遂手下却有能人异士。
“哈哈哈,本都督有彦明,子华,何愁大事不成?”韩遂得了脸面,连连称赞道。
“文约兄,既兵马已至,猛打算折返姑臧,为兄长筹集粮草。”张猛讪笑道。
“不必了!遂一人智寡,需叔威为本都督多做谋划。”韩遂即摇头,这杆大旗不能少了张猛的名号,只怨他做了这武威太守。
翌日,韩遂以阎行,梁兴为先锋将,命其领军一万,兵逼勇士城。
榆中与勇士不过咫尺之遥,韩遂动向即被征西快马探知,报于马超,高顺二人。
凉州反贼与朝廷第一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