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方席位独坐的戏荣。
戏荣今日的脸色极差,时时喘咳,尽管他极力压制,但身体似乎不愿听其指挥。
“志才,我等日后不食散可否?”曹操的语气似有哀求。今晨若不是医者及时,戏荣已殒命榻前。
“明公,荣这毛病就如张安好美酒,郭嘉好美色,实难改之。”戏荣摇头浅笑,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
“大战在前,志才如此体况,操怎能安心?”曹操立兖州,遍访名士,唯戏荣合乎性情,曹操实不愿见其早逝。
“明公,此来小事不必挂齿,且听荣谈这战事,咳咳咳,袁术入封丘,多筑防御,似有与主公持久对峙之愿。”戏荣引话入正题。
“哼!袁术营中少粮,拿什么与本将对峙?”曹操面上毫无惧色。
“那明公为什么不把他引出来呢?”曹操的思虑不弱谋士,只需戏荣点播一句,聪明人便可明白。
“嘶?先打刘详?匡亭的确是个好地方!”曹操连连点头道。
“看来明公已知如何行军,那荣便先告辞了。”戏荣身虚,想要休息片刻。
“志才,郭嘉到底是何许人也?”曹操见戏荣起身,又追问了一句。戏荣常把此人与张安并列,让曹操起了好奇心。
“奉孝啊!竹林闲散客,隐世独居人。思绪比荣可活泛多了,上一句还在说酒论,下一句便是国家大义,等明公什么时候见了他就知道了。”戏荣也对老友生了思念之情,说话间身影渐远。
“父亲,志才先生体中似乎还有毒散,昂立即命人去监看。”曹子修颇为忧心的说道。
“不必了,戏荣这人改不了了。”曹操叹了一句名士风流,继道:“孟衍,你家叔父婚事就在近日吧!本将是去不了了,你与子修替本将走一遭。”
曹操说到此处,面上笑容难抑,许是这么多年至交好友唯此一人。
“是,明公。”张行心头一喜道。
“父亲,战事如此紧急,且让孟衍一人去吧。”曹昂心系兖州,不愿去长安。
“哼!袁术岂能与为父匹敌!见了仲定,帮为父带一句话:操不如他也。”
曹操对关中战事已全数悉知,只叹昔年同志奔波的人就剩张安一个了,初识军前营,终为陌路人。
“孩儿领命。”曹昂见曹操伤感,也忆起了当初要从父亲手中过继他的张叔父。
翌日,曹操领大军攻匡亭,袁术傲慢,弃了工事,援助刘详,双军战于匡亭。
袁术野战不敌后,败走封丘,曹操一鼓作气再围封丘,袁术弃城走襄邑,曹操紧追,与之复战。
袁术再溃,又走宁陵,曹操亦追六百余里,袁术无奈只得退居九江,曹操这才罢兵停手。
至此,袁术失南阳,又失豫州诸郡,只剩扬州九江等地,可谓遇了要命的杀才。实力一蹶不振,再也无法与其口中的袁家庶子争雄。
而曹兖州则声名远播,成为关东诸侯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