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大散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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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董府。
府门挂红,婚事筹措完善,只待陈道人兄嫂到来,便可成就良缘,如此喜庆之下,却生了离别景。
“嘡嘡嘡!”
府中别院房门被叩响,董白正在闺阁整理嫁妆衣物,皎白面容渐生不耐烦。
“汝想进便进,敲门作甚?平素也不见你有如此礼节!”陈道人行事作风董白已摸得通透,他可没有婚前避讳的觉悟。
“嘡嘡嘡!”
“汝不嫌烦吗?吾还在苦恼如何接待兄嫂,汝还有此玩心!”董白摇头小声埋怨,径直走向房门,道人有时候就像个孩童。
“陈道!汝非要让吾骂……”
董白一时间发愣了,今日的陈为公让她百感交集。
只见眼前之人:
身披白银鱼鳞甲,
背负黑虎揽地袍,
头戴赤金铭文冠,
腰系虎兽坠玉带,
脚踏绣云行军靴,
手持中兴天子剑。
阔步静立,气宇轩昂,配以星辰目,可见悍战色。
“渭阳君在上,请受末将一拜。”陈道人拱手施礼,当年那征战四方的都亭侯又回来了。
“陈道,汝从哪儿窃来的?汝怎会是这般模样?”董白有些语无伦次,她期许道人某天变成这般模样,但绝对不是今天。
“贫道不像个将军吗?哎呀!贫道早就说过不能大鱼大肉,如今穿上这盔甲都觉得有些紧束!”张安变得太多了,不仅是当年那消瘦的身材。
“陈道!快脱了盔甲,以后别再穿了。”董白心慌意乱间红了脸,陈道人与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越来越近。
“贫道也不想穿啊!长安走马任斗酒才是贫道期许。”陈道人前刻还在嬉笑,后刻亦做严谨:“夫人,本将要出征了。”
婚期将近,陈道人也不愿说出这样话语,但家国在先,岂容将士迟疑。
“陈为公,何故又诓吾这些话?不愿娶便罢!”董白至此刻也不相信陈道人,毕竟他离这身盔甲差的很远。
“夫人,本将并未玩笑,确有一事要告知夫人。”陈道人很久没有做张安的严谨,都有点学不来了。
“嗯?”
“本将姓张名安,字仲定。九年前随义军征讨黄巾,与曹操并斩张角,后被先帝拔为右扶风,历任使匈奴中郎将,幽州都督,讨贼中郎将,光禄大夫,骠骑将军,大将军。”
十载光阴,弹指一挥,陈道给了董白一份答案,这就是他死去的身份,一个被世人吹捧到极点的身份。
“道人休要胡说!吾今日不想见汝。”董白得了真相,瞬时明白为何皇甫嵩,朱儁会亲自上门说媒,但她还是很难接受,转身回房,闭户静立,想起了当年文陵初相识之景。
“夫人,本将走了。”
董白隔窗静望,目送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