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剿匪,颇有成效。
京兆尹一地渐变路途通达,商贾来往无需兵卒护卫,各县牢狱上报俘获逃兵羌人四千余。不得不说段煨,樊稠铁血无情,刀上尽染昔日同营手足之血。
左冯翊一郡李傕,郭汜,张济,杨定四人手段更为残忍,凡是无籍之户,山林之户,夜行客皆杀之,多处世外村落鸡犬不留,不仅白波流寇闻风丧胆,而且左冯翊百姓也日日惶恐。其中且举两例。
一为月初之时,徐晃正在潼关城磨合训练凉州营,校尉高顺递上一封书信,是徐晃旧将指控李,郭二人肆杀无度,迫使不少中郎将营士卒性格大变,出现同营互戮之况。
二为左冯翊郡守王宏上书皇帝,言山野之民围堵郡府,日日隔墙哭诉,痛责李,郭恶行。
言传长安,刘协心惊,即遣派尚书侍郎张既北上安民,张德容一到左冯翊便下令收纳乡野之民,无籍之人不敢居山,纷纷疾走各城,事后统计达两千余户,且死于李,郭手中的“流寇”少说有两万五千余人,可见其中裹夹了多少无辜之民。
翌日朝议,本在筹措婚配喜宴的陈道上书请罪,言指自己献策失准,士族党人紧咬不放,刘协无奈,只得下令严整,除右扶风领兵者之外,京兆尹,左冯翊二地实权将领皆降一级,段煨,华雄,徐荣等列校尉,李傕郭汜贬为骑都尉,其余凉将皆作军司马,只有东中郎将徐晃稳居潼关。
午后议罢,王允一众士族行于宫前石阶,人人不忿,皆指责陈道。
“老夫说了莫用凉骑,陈从事不听,日后定酿成大患。”
“陈从事如今谁能撼动?臣弑君的贼人他都敢用,吾看要不了两年,城西旧府要变成另一个郿坞了。”
“陈为公到底是变了,如今他集结凉骑旧部,迎娶董苍之女,意图之明显,上公不可不防啊!”
王允,杨彪,黄琬三人走在最前方,听着身后如云的恶言,以及虚无飘渺的建议。
司空杨彪越听越烦,直言开口:“诸位方才为何不在殿上说这些话?人后议论,人前明哲保身,非君子所为。”
“老夫也想荐尔等去剿贼,怎不见尔等御前请缨?”大司农黄琬此刻正在头疼如何与民曹荀彧商议削减安民开支,维持薄弱的府库,哪有闲请听这些挑拨。
“且都安静一些吧!诸位真想把陈为公逼成另一个董卓吗?”朝廷决策失误,非一人之过,事后弥补最为紧要,朝堂之争不涉人品,王允做了太傅之后更为清醒。
士族三首皆如此言语,士族高官也不好再追打,遂做无话。
话回未央宫,刘协今日刻意留了陈道,荀彧,贾诩,李儒四人,要另提一事:“先生,安民就交给张既用心去做,朕今日留尔等是有要事相商。”
“贫道近日因私事昏了头,未曾警查左冯翊山野之户,致使诸多无辜百姓受牵连,是贫道的过失。”陈道人这几日的确散漫了,此次之事犹如当头棒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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