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不惧刀剑?”
“贫道生性胆小,怕死至极。”
“那你为何拒回问答?”
“许是见了英雄冢,壮了怂人胆,或者说贫道在赌主家是良善人。”
“何以见得?”
“能来这荒郊野岭祭奠景桓侯的人物,岂是大奸大恶之徒?”
车马上下,数丈之隔,甲士主家随心而问,破落道士随口而答,那架在脖颈上的腥臭凶器反倒显得无用。
“停辇。”
车马主家一声令下,甲士分列两侧,单膝落地。
时红纱帐轻撩,见一皎白柔夷,引出一少华女子。
此女着广袖留仙裙,美玉作耳环,翠玉为头饰,配以精致花纹小靴,体态轻盈,翩若游鸿,发髻高耸,眉修弯长,春眸含水,洁雅淑静,只少了三分妩媚,多了两分高冷,玉足轻挪,风泛幽兰,这是陈道人迄今为止见到学洛神最像的一位,看来这主家费了不少心思。
女子与道人四目相接,过了片刻后,女子又做漠视。
“道人是哪方人士?姓甚名谁?”女子向后移了两步,受不了道人身上的异味。
“右扶风元化先生门下,陈道陈为公。”道人拾起了最正统的文人礼,入洛阳后不可再散漫。
“原是陈道人,道人大名广传士林,吾也有所耳闻。”这年少女子气盖绝然,不以弱小自称。
“哦!那还真是贫道之幸。”恶名贤名都是名,陈道人自是作无谓。
“道人来洛阳有何事?”女子着眼道人酒袋,看那酒水滴落山亭青石。
“俗人不躲名利,道人也寻良缘。”陈道说了两事,一为功成名就,二为寻妻延嗣。
“世人好名好色,无可厚非,汝一方外士,何必受这凡俗苦恼。”女子眼神略显厌恶道。
“若贫道换一种说法呢?”陈道笑叹世人不爱听实话。
“作何?”女子静立,愿闻其详。
“一为家国天下而来,二为惊鸿人物梦引。如此说是否更为顺耳,华丽辞藻能掩饰本质吗?多半喜了心,却忘了本。”陈道人系酒袋于腰间,束紧背负破布,欲要下山而去。
“道人错了,是曰礼可兴邦,书能通贤。粗鄙与高雅怎可同日而语?若无书卷积淀,即便是胸怀大志,也终沦落碌碌无为。朝堂若不显才,尽是粗鄙之语,国之威严何在?”女子抬手拦住道人去向,她生来好强,不愿输阵。
道人与女子错肩时,忽而顿步,眉目凑近女子,似要贴上女子耳侧。
女子惶恐,斥喝嗔怪:“你……你要作何?”
周围甲士见状,立即将道人扯向后方,且伴言语威胁。
道人双手被缚,笑意却不减:“方才你的礼法有用吗?还不如这三尺铁器。”
“放开他,人污心自污,是人人知男女有别,故作阻拦,这还不是道德礼仪吗?”女子故作镇定,实则心跳不止,从小到大除了长辈,还没有哪个男子能如此靠近她。
“看来贫道今日不予你说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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