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为先生备下。”司马朗也不求证陈道的来历真伪,这些许小钱他根本没放在眼中,更不屑因财得罪他人。
“兄长莫要听信此人,司马家非善堂,哪有闲暇顾及游玩之人。”
至此刻,一少年入堂,身高不足七尺,双目如炬,似鹰似狼,言语决绝,不做商量。
“仲达,不得胡言。”司马朗知弟聪颖如妖,善于接人待物,若放在平时弟定会双手奉上银钱,且恭敬送道人出门,但弟这两日心情不佳,厌恶一切人事,遂急忙出言制止。
“汝是何人?”陈道双目一紧,仔细打量少年。
“司马二子懿,字仲达。”司马懿今晨刚缓了悲痛,听前厅喧闹,故来一看,烦闷间不愿予道人便宜。
“陈道陈为公。”道人起身行了一礼。
“名字不错,可知是何意?”司马懿落席挑衅,想与人吵上一架,一解胸中闷气。
“仲达!速速退下。先生见谅,仲达近日悲痛景桓侯之逝,故而言谈有些失态。”司马朗斥责其弟,不愿背上怠慢客人的骂名。
陈道摆手朗笑道:“无妨,贫道这名字取于: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意为帝王施以仁治,这天下是百姓的。”
司马懿闻言,重新审视这穿着邋遢的道人,司马朗亦坚信,此人胸藏学识。
“二位为何不言?这句话值些银两。”陈道尽饮觞中酒,做意犹未尽之态。
“这天下哪是百姓的?为百姓之人已经死了,世上再也寻不到中山酒徒。”司马懿家教甚严,平时性子隐忍不发,唯此次意难平,情难尽。
“哈哈哈!浅薄之人做浅薄之态。这司马家也尽是庸碌之辈呀!贫道来错了,告辞。”陈道言语不加掩饰,羞辱司马懿的懦弱之态。
“站住,你有何资本作此高傲?天下之人都在寻找匡朝之法,汝既为闲散游方,有何脸面指责他人?”司马懿起身拦在陈道身前,不容他人羞辱司马门庭。
“有理不在声高,吾且问你凭一人之力能否扭转天下大局?”
“尚未可知。”司马懿才是萌芽少年,不知朝堂局势,不敢做定论。
“贫道告诉你,断然不能,即便是帝王也要诸多朝臣辅佐,那死了一个张安有什么可惜的?你现在只记得他的功勋,期许有朝一日能够得此殊荣,贫道说的可有错?”陈道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道。
“不,懿只是羡慕敬仰,不敢奢求与景桓侯比肩。”司马懿面色涨红,他的确时常在夜里将自己想象成张安。
“哈哈哈!人之常情,并无过错。但比功绩更重要的是志向,若世人都能记住这个志向,人人都是张安啊!何故原地踌躇,且立学十载,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也许日后张安还不如你呢!对吧,司马仲达?”陈道要帮其加深这份汉志,将祸害没于苗中,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这……先生玩笑了。”司马懿口做拒绝,心志更坚,的确在此哀叹无用,需立志比肩景桓侯。
“立长志,德行久,莫愁前路无伴侣,十年之后遍地皆是张安。”
“先生有这才气志向,为何不去报国扬名?”
“这是你们俗人该发愁的事情,贫道是方外士,是要修仙求长生的,没那么多闲工夫,且别忘了,贫道的行路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