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重,也配与我何氏争雄,谅他也不敢兵逼宫庭。”何苗知此人胆小怕事,难成大业,故而断言。
“皇后,将军,切莫忘了一人,中山酒徒虽在牢狱,但势力遍布朝野,若陛下心私,只恐会再启用此人。”张让看中时机上前进言,何进虽然厌恶宦官,但也会循规行事。而那狂徒一言不合就会杀上宫门,嘉德殿外的血味尚未消散,张让是真的怕了,他宁愿和何进日后争权,也不愿留这莽夫在世,此獠没人性的!
“张让!张仲定是陛下留给新帝的忠干之臣,如此人物,你怎可玷污?”何后面色不喜,她可不像何进将张安视为政敌,她一直认为张安是大汉的股肱之臣,皇子辩继位后还需大力倚仗此人,至于换代风云,何须牵连贤士?
“皇后容禀,仲定先生的确是汉之忠臣,老奴也对他佩服至极,但此人只忠汉,只忠君,非依附之蝇狗,非贪权好色之鹰犬,且此人性格执拗,刚正不阿。若陛下传位于皇子协,张安必定第一个站出来清肃外戚,尽杀阉宦。”张让好一手欲抑先扬,将张安的名望捧至极点,后而重重摔下,让上位者心生忌惮,这种不稳定的人物万般留不得。
“这……”何后一时哑语,张安的确不是随风倒的墙头草,一旦让他拥立刘协,后果不堪设想,何后对刘辩没有自信,那张安能留吗?
“那就杀了,一切干净。”何苗不以为然的说道。
“唉!可惜了如此大忠大贤之人。”何后此刻也定了决心,只能怪刘辩不得帝心,只能怪刘家朝堂向来无情。
中平六年,五月十三。
汉帝三日来第一次饮粥汤,之后呕吐不止,裹杂血水,眼看大限将至。
“左丰,左丰!”刘宏趴在龙榻之上,已动弹不得,气息若虚若断。
“奴婢在,陛下请吩咐。”
“执笔,写……诏。”刘宏几欲翻身,却做无力,左丰取来黄卷,持笔静听。
“立刘协为帝。”刘宏停顿了片刻后道:“咳咳咳!拔张安为太尉,领并州牧,节制幽,冀,并,凉四州兵马,提冠军侯爵,定为托孤重臣。盖玉玺!”
左丰即书成诏,加盖玉玺。
“对张安说:若有人阻拦,可携兵拥帝,朝中重臣,宫廷宦官皆可杀之,不必顾忌。”刘宏目色迷离,声若悬丝。
“是,陛下。”
“对张安说:他期许的朕给不了他,协儿定可以,望他替朕前行,托起汉室,宏拜谢了。”
刘宏至此刻脑中已然模糊,唯记得张安那张时常酒醉的脸,那句恭谦的陛下。
“有心无力矣!子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
刘宏未能说完这句话,便已咽气于嘉德殿。其后半句是: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帝崩,左丰急出殿,持诏欲去见托孤重臣,行至嘉德门外,见一人。
左丰一喜迎上前去,那老者却解下背负双剑,将其中一柄置于左丰手中。
“先生,你这是作何?”左丰神情一变,护住诏书。
“取爱徒性命,毁天子诏书。”
这老者便是大汉第一剑士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