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落了常轨,他要听新听奇。
“光禄大夫所言甚是,儒换一问,以内政入手,若你二人得一坞堡,如何治理?”李儒迎合张安心思。
“铸铁走盐,引商旅过境,广开农荒,收拢周遭遗民,筑墙以利工事,建道谋求通达。”俊朗儿郎答道。
“非也,应先开教化,知文知礼,一则减少流寇盗匪,二来化解各家纠纷,先齐心,后齐力。”玉簪客摇头辩驳道。
“若先施仁政,府库开销极大,内基不稳,有碍民生,当以务实为先,后图广治。”俊朗儿郎摆手笑道。
“劳民劳力,只恐百姓心声怨念,一旦有人纠结挑拨,再施以武力镇压,如此反复,如何壮大?”玉簪客笑如春风,但一步不让。
“请先生裁决。”二人同时说道。
“你这二人不报姓名,让文优兄如何裁决?”张安心中这四人皆可录用,便不需要再做隐瞒保护。
二人闻言,躬身走至张安身旁,让扶罐的迷离酒徒一观他们的长相人才。
俊朗儿郎身长八尺,面如玉,身着锦衣,头戴纶巾,体有薰香,自带芳味。
“颍川荀彧荀文若拜见仲定先生。”荀彧出自于颖川高门,按理来说名士风流见过不少,但从未有此时激动,张仲定这个人的出现就好像是给他量身打造的模板,这份追捧之心在五年前的黄巾之战已落下了根系,若在朝高官让他则一员作为平生期许的对象,非中山名辩莫属。
“荀彧,好名字,人才也当得仪表俊美四字。观尔年纪,比安还要年长些,不必如此拘谨,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贪杯酒徒罢了。”张安看到荀文若想起了另一位俊美人物:当年山亭中的周异之子,二者长相可做双壁。
荀彧点头像后退了两步,玉簪客上前道:“中庐蒯良蒯子柔拜见先生。”
蒯氏,荆襄名望,汉初名臣蒯通之后。
“哦!荆州人氏,阁下亦是仁义之人。文优兄,择定吧!”张安对二人都无过分热情,许是饮酒之过。
李儒沉吟片刻后道:“荀文若胜。”
“这是为何?”蒯良还未言语,其弟便出列抱个不平,兄长所言亦无错处,如此决断如何服众?
“蒯子柔亦仁政,亦大道,若让其治理一方,百姓定会安居乐业,人人得以丰衣足食,但此间烽火已起,非常理之策可平,荀文若之言合乎王道,若再施依法治,定可保境安民,胜负亦非在二人之间,而是在这世道之间。”李儒认为蒯良过于理想化了,这副烂摊子就需要用重药,若是规劝教化无效,定会让大汉雪上加霜。
“受教了!”蒯良并无争强之心,准备饮酒离去。
“你二人且坐下来饮。”张安为二者皆盛一觞,示意皆可入得招贤馆。
“多谢先生。”荀彧与蒯良坐于张安右侧,举杯相邀,开怀一笑,在场众人也纷纷鼓掌叫彩。
“接下来就是二位了。文优兄,请!”张安驱使李儒提问。
蒯良之弟摩拳擦掌战意浓厚,而荀彧年长的侄儿则还是那副木纳表情,颇有呆滞卖萌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