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界不外如是。”张安开口即说予赵云,也说给自己,临水搭棚,煮豆温酒,人生足矣。
“先生高见,但此非云之所愿。”赵云未加思索便已回绝,这幅忠肝义胆是要许天下的。
“这倒是稀奇事,难道你与兄长感情淡了?不愿为他医病?”张安解下腰间钱袋,足有数十金。
“先生有闲云志,与家师可引交好友,但云与先生不是一路人,正值世间动荡,云怎弃百姓不顾,此生励志报效汉室,至死不改。”赵云学艺多年,若为避祸,只需将兄长接到山上,何须辞师下山。
“好大的口气,年过而立,身无寸职,未建寸功,何言天下百姓,空口狂徒世间常有,再过十年,终归平庸。”张安讲的难听,但也是事实,满怀大志者天下如云,但屈服于现状多过九成。
“云非狂徒,亦有自知之明,先生百般指责,不曾撼动云一丝一毫,且许十年,再观作为。”赵云也不欺张安比自己年轻,恭敬听他说教,遵循达者为师,自得君子之风。
“赵子龙,你这枪是不卖啦?”张安朗笑道。
“不卖,若云能活七十岁,此枪仍立沙场,守汉土,保汉民。”赵云说的热血沸腾,目光更是万丈激情。
“也罢,那可愿借?”张安将银枪还给赵云。
“先生何意?”赵云心中一惊,面色如常,看来今朝是遇了贵人。
“我是买卖人,但从不粘手俗物,常山赵子龙可让吾议价一次,说吧!大汉十三州汝想入何人账下?吾自荐书一封,定可促成。”张安显现都亭侯威仪,气势高涨百倍。
“先生,真当能做主?”赵云将信将疑的问道。
“然也!”张安正襟危坐,右手扶佩剑,目不斜视。
“多谢先生指路,云愿自荐幽州使匈奴中郎将所部。”赵云下山一路急行,闲言碎语也是道听途说,唯扶墙君子记得明了,司州诸地皆有称颂,遂愿投张安所部。
“为何要投张安,幽州有公孙瓒,冀州有崔琰,张郃,凉州有义真公,仲颖公,荆州孙坚也是好去处,更有曹孟德,袁本初之流,司隶朝廷名将汇聚,天子一赐,官爵蒙荫。怎可弃美玉,而寻顽石?”张安继而问道。
“只求张安,望先生成全。”赵云单膝落地,不疑虚假,有些人见了才知威态,非狐假虎威之辈。
“好一位忠贞之士,本将军营就在真定城外,若子龙先生愿随,明晨入营便可!安告辞了,这些金石全当聘才所用。”
张安起身见了一礼,转身出门,纵马而去。只留赵云一人在屋中呆滞,思虑许久才道了一句:“原来他就是张仲定,时也命也。”
半个时辰之后,赵孝归家,问客去向,赵云道明原委,赵孝连连点头,更愿胞弟去寻张安。
次日,赵云带兄长去往真定城,寻一医馆,自称使匈奴中郎将门下,医者知张安之名,酌情思考后收留赵孝,为其医病。
遂,赵云负枪去了张安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