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百姓命财,只得弓腰随贼。
“明公,可否入城?”徐晃见张安在马上呆滞,心想明公起了故土之情,所以道个殷勤。
“城外下寨,莫要扰民,子义,奉先随本将入城。”
张安扬鞭出列,吕布,太史慈紧随其后,一至城门,老门卒便起了精神。
“可是张家二爷?”昔年张二爷在曲逆可谓是名声大噪,嗜酒如狂,人人惋惜的少年英才。
“吉六?”张安也识得这门卒,数年前此人混迹城东泼皮之列,想不到今朝入了行伍。
“正是小六,听闻二爷做了大官,前年朝廷都来人了。”吉六说的是赐匾一事,那日天家仪仗到访,街上人流拥堵不堪,他也是远远的观瞧了一眼。
“不足道哉!人人抬举罢了。”张安翻身下马与吉六见了一礼。
“咦!二爷改了脾性,小的记得二爷从不行礼呀,是不是遭了贬谪,那也不用对小六客气,二爷依旧是这曲逆头号风光人物。”
吉六还记得去岁前往卢奴县办事,期间遇了由头,旧日泼皮仇家寻衅,官家倒向当地泼皮,幸亏吉六脑子来的聪明,自称是扶墙君子友人,这才躲了冤狱,现在他对张安更是崇敬。
“厌恶就能不做了吗?人过境迁,世事无常。且不说这些,我家对门的酒肆可还在?”张安与吉六扯起了家常。
“早就歇业了,曲逆城现在哪有买卖人?人人避祸南逃,多数去了荆北地界。”乱世求活,居无定所,这就是黎明的现状。
“可惜了,他家酒水温润可口,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尝啊!你为何不去荆扬之地?”
“我与那些人不同,人家拖家带口,而我烂命一条,倒不如守在这曲逆,抗一抗流贼。”吉六笑的洒脱,有些影响口齿说不清楚,脑热冲动,交代一辈子也无妨。
“泼皮倒成了忠贞之士,吉六,二爷对你刮目相看。”张安拍了拍吉六肩膀朗笑道。
“二爷,要不去舍下坐坐,小六藏了两坛酒,可孝敬二爷。”吉六还是那幅泼皮口气,上手便与张安勾肩搭背。
“不了,二爷还有事儿,等到二爷事毕再与你对饮成欢。”张安转身上马,念想也淡了不少。
“二爷,不入城吗?”吉六为张安牵住马绳笑问。
“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好好守城吧!要不了几年混个军侯。”张安调转马头,过城未入。
“多谢二爷吉言,二爷慢走。”吉六望着马匹离去,背衫湿了大半,那可是大汉正儿八经的侯爷,中山国百年不出的人物啊……
翌日,张安整军出中山国,前往常山郡,一年前未见的人,此刻终究又要碰面,张安不是於夫罗,如今的黑山军首领张燕可不会轻易放他的大军入并州平乱,是战是和,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