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蔑视一笑,驱马欲上前。
“明公不可,恐反贼有奸诈。”卫觊开口劝阻张安,围城谋略已定,胜局在望,主将怎可轻率?
“无妨,围城疲软,需提士气,本将何惧?”张安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怎会被敌军阵仗唬住。
“末将愿随明公同行。”徐晃驱马上前。
卫觊见状也唤来一亲卫相助张安,三人并驾至城下,张举与张安首次会面。
“你便是张仲定?”誉满幽州的名士比张举想象的更为年轻一些,体型也更加单薄。
“大汉张安在此,有何指教?”张安勒马提缰,双目如炬直逼张举。
“朕欲和你……”
张举话音未落,张安怒目大骂:“苟蝇草贼何人让你妄称天子?你本是渔阳一介贱贾,靠买官鬻爵得泰山太守,为任时不知安民守境,却伙同中山乱贼张纯做这大逆之事,逆天理而为,孰不知死期将至,还敢在此狺狺狂吠!”
张安以辩士出名,好口舌之利,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何为逆天理?汉朝气数将尽,各家豪强蜂拥而起,天下千疮百孔,此非盛世之治,何处有桃园?人人无衣食,为何不反?汝为汉臣,不敢说自家天子,吾帮汝说,天下祸乱之源正是汉天子刘宏!”张举能说服丘力居,能说服治下士卒,也非常人。
“铜臭之贼何发妄悖之言?百姓无衣食,君王德行优劣,这是尔等反叛的理由吗?既为臣,上应谏庙堂广施仁政,下该劝江湖农桑温饱,苟蝇起贪心,奸人有恶胆,事不从己身寻责,利欲熏了心,如何做得义正言辞。”张安解下腰间配剑砸上城头,此番刚烈,心智之坚无法撼动。
“哈哈哈!好一张巧舌如簧,你也是沙场归徒,也应见过百姓疾苦,如此恶劣的世间难道没有汉天子的错吗?什么十常侍蒙蔽,什么外戚弄权,这是君王的说词吗?若朕为帝,定比他刘宏好千百倍。”张举所说不假,百姓无错,平白受苦,这就是君王的过失,一个打着明晃的宗教都可以掀起如此大的风浪,难道朝廷就不应该在自身寻找责任吗?
“你说的不错,百姓无过,黎明无罪。”
张安此言一出,汉营人人垂头丧气,主将竟敢暗喻天子过失,张举笑意也更浓,似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但这大汉的天下不是百姓的天下吗?圣人言:民为水,君作舟,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汉朝起于泗水亭,亦是百姓之列,强国起汉武,又是何人铸就了强汉威名?是万千戴甲士,是江河两岸如云的田垄客,抬眼相望时至今日,汉之血脉流淌天下,人人知汉,敬汉,爱汉,剑若生锈,那便去磨,弓若断弦,那便去续。为汉天子,为如云苍生,哪有因噎废食的道理。
人人都不去尝试,整天以埋怨度日,天下局势可曾好转?且放功利心与那青山外,今朝固有今朝美,些许挫折便改头换面,怎配称大汉子民?
百年垒声,人人践行,何人不回转?那不见,庄客勤桑田,商贾盈府库,将士守国门,君王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