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左丰躬身走至殿前,木盘上放着两个竹简。
“卢卿,朕无意间偶得两份书信,这两份信可都是写给爱卿的。”
刘宏的无意就是左丰的刻意,卢植对左丰恶眼相向,愤恨宦官只手遮天,竟截了他的私人友文。
“原来是写给臣下的,不知是何人所写?”卢植平复片刻后道。
“这两封信出于同一地,言的也是同一事,但态度截然不同,你说有趣否?”刘宏明显已经查阅过信函,今日他要当一回断案的官员,这可是极其的新鲜劲。
“的确有趣。”卢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一时间还想不起是何人。
“那就打开看看。”断案的情趣是左丰找的,刘宏这会儿玩的痛快。
卢植微微点头,打开了第一份书信,面色平常的阅读,大约两刻之后,卢植再观另一份,神情有些厌恶。
“卢卿,信你也看完了。右扶风郡丞马校与你是何关系?”刘宏纠察道。
“师出同门,马校为师长之子。”卢植这些年对马家多有帮衬,故而交情未断。
“右扶风张安此人如何?”刘宏想看看自诩清高的卢植是偏向情,还是合乎理?
“臣与张安未有深交,他闻我名而来,我听他名而颂。臣第一次见他是在囚牢之中,也就三五步的距离,可以闻到他满身酒气,但此人说话脉络清晰,有据有理。实非常人也。”卢植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不贬不褒。
“那依你之见,是张安嚣张跋扈,私吞粮草,还是马校怀恨在心,恶语中伤。”
“马家前后出了三十万石粮食,且马校本人也吃尽了苦头,也算得到了教训,此个中怨念之气只不过是向臣下吐露的私言,不做诬陷之事。”卢植为马校辩解道。
“这么说你也认为张安所做合乎情理?”刘宏颇为赞许的说道。
“张右辅济民乃是仁义之举,但与董卓部下私议骗粮有失君子之风,功过相抵,不做纠察。”卢植也从信文中看出了张安的无奈,的确是马校逼人太甚。
“开仓振粮,广传君恩,此功一也。
合力剿贼,力拼边章,此功二也。
征收军粮,调配有度,此功三也。
朕怎么没有见到过失?”
刘宏对张安之事一方面是欣赏,更重要的是世家藏了那么多的银粮让他心生嫉妒,这些家伙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富余,真应该好好压榨一番。
“陛下圣明。”卢植高声道。
“张安的文章写的可漂亮否?”
“此番隶书,世之独绝。”
“那文章的点睛之笔卢卿可曾看出?”刘宏如同自己做了开仓赈灾的事情,神情异常高昂。
“应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卢植神情也为之一振。
“正是此句,说出了朕的心声啊!”刘宏这些年开办学府就是为了制约士族,让寒门子弟能够进仕,张安甚得帝心。
“左丰,给张安另送五万石粮食,擢其为长水校尉。另,汝推荐有功,拔大长秋。”
“多谢陛下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