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黑衫欲去城西饮酒。
“先生,曼基绝不会轻言气馁,今日愿为先生侍酒。”
“别!太守之子侍的酒张仲定没资格喝,你有这功夫不如归家多读几本书籍。”张安口中咬着束发带含混不清的说道。
一炷香后,张安与温恢一前一后出了府门,府门外又立了一位简衣少年郎。
此人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恭身静立,丝毫不理会来往之人的目光。
“这是哪家儿郎?”
“二爷,右北平来了,想在二爷门下游学。”家侍答道。
“今天这是走了哪家霉运?怎么还成双成对的来?汝是何人?”张安踏步走下台阶。
“学生姓田名畴,字子泰,右北平无终人氏,特来仲定先生门下求学。”田畴跋山涉水而来,只为学得诗书大义。
“唉!你可知道张仲定年方几何?”张安走到田畴面前问道。
“不知。”
“那你是哪年生人?”
“建宁二年。”
“巧了,我也是建宁二年,有可能还不及你年长,我能教你什么?”张安一脸无奈的问道。
“你就是仲定先生?”田畴不敢置信的问道。
“然也,足下可否请回?”张安回绝了田畴游学的请求。
“且慢!子曰见贤思齐,何问年龄长故?有德者皆可为师,还望先生收留。”少年郎目光坚定,毫无退却之意。
温恢见状也立刻上前:“学生姓温名恢,字曼基,太原祁县人氏,望先生收留。”
“得,你们今天是要挡我饮酒否?罢了,尔等且随吾来。”
张安见言语说不通,便领着二人入府去了张行的别院。
“吱!”
张安推开房门,走向榻前木案,拿起一卷木简说道:“正如尔等所见,张府的存书就这两卷,一曰《论语》,二曰《诗经》,且两卷书都是从别家抄录所得,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张安自己都活的平常稀松,哪有本事教人子弟,这传了出去就是误人前途啊!
“学生明白了。”
田畴大踏步走向木案,作于席位左侧,拿起《诗经》对温恢说道:“《论语》我已读过,我就选这本诗集吧。”
“那我看《论语》。”温恢立即会意,坐在田畴身旁开始翻读书简。
“咳咳咳!从未见过尔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我!”张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领着人家入了书房,这倒坐实了人家读书的资格。
“随你们便,愿读多久就多久,在下告辞。”张安一脸不愤的走出张行的别院。
“先生慢行,吾会另提书简标出不懂之处,还望先生归来解答。”田畴说道。
“我也如是。”温恢笑道。
张安向前走了个踉跄,消失在庭院拐角,随即对门外家侍说道:“给这两个无赖备茶看饭,院外不可有人走动。”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