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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作甚?去抽屉里再拿个玉梳,赶快为我梳洗,完了我要用膳,饿了。”
“兮儿饿了!好,冬雪快为娘娘梳洗,我去传膳。”
也不知是慌张还是故意,北冥即墨将断了玉梳装进袖笼,对乐来兮温柔一笑,大步跨过纱帘,去外间吩咐小婢女传膳,叽叽喳喳,反反复复说了许久,那种殷勤劲儿,令乐来兮直皱眉。
吩咐了小婢女,北冥即墨又抽疯似的与乐来兮打了一盆温水,趁着乐来兮梳头的功夫,将那帕子仔仔细细的洗上三遍,而后笑着在她面前蹲下。
“唔……”小脸儿突然被温温的巾帕盖了个全,乐来兮惊呼一声,往后撤了撤身子,见他锲而不舍,乐来兮没好气的皱眉道:“我自己来吧!”
冬雪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慌的低了头。与挽好的发髻开始插上珠钗。
“兮儿是不是嫌我笨?”北冥即墨笑着,当着冬雪的面儿,没脸没皮的找话。
乐来兮轻轻的眨了眨眼。没理他。
在北冥即墨的搅合下,乐来兮匆匆梳洗完毕,又在某人的叽叽喳喳下用了早膳。
撂下碗筷,快步走出殿门,乐来兮只觉长长松了口气,不上早朝。政务台是要去的吧?且不说北冥弘桑大病初愈。就是好好的,一些军国大计,从来都离不开北冥即墨。
就在乐来兮稍稍松气。刚在花厅坐下时,北冥即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阴魂不散的赶了过来,见乐来兮睁大着双眸看着自己,便喜道:“兮儿,你还没喝药呢!”
“放那儿吧!待会儿再喝。”
“哎!我给你看着,如今入了秋。凉的快。”
说完这话,见乐来兮蹙眉,北冥即墨慌的上前,喑哑道:“兮儿别讨厌我!这里疼!”
说着,他戳了戳胸口,明亮的星眸露出痛苦的神情。光洁如玉的面庞却绽着惨白的笑。
霎时。乐来兮心上猛地一紧,低了头。可真是痛啊!
一整天,乐来兮只觉自己与北冥即墨捆绑成了一团儿,无论她去哪里,某人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身后,就连出恭的功夫,北冥即墨也不离不弃的在房外守着,乐来兮又气又恨又恶心,差点儿没便秘!
到了晚上,她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做,若要监视,你大可派几个人躲在暗处观察,若非监视,而是讨好,那就更不必,你我之间,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将憋了一整天的话说出,乐来兮突然觉得轻松不少。
听了这话,正在兴致勃勃拿弯刀做木雕的北冥即墨只觉耳朵嗡嗡两声,差点儿栽倒在地。
“啊……”
因为出神,锋利的刀削到了手,大口子一现,血急急的往外流,北冥即墨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口子,皱眉道:“兮儿,我没有……到底我怎样做你才相信,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
血流的更急了,一滴、一滴的洒在刚成形的小木马上,顿时,白白的小木马被染成了红色,乐来兮冷冷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苦肉计,没用!
望着那走的坚决的背影,北冥即墨突然坐倒在地,“兮儿……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换回你的心?”
秋夜,有些凉。乐来兮将披风紧了紧,沿着凸凸凹凹的鹅卵石小路,走的不急不慢。
好久没有这样一个人散步了,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
“你就是东极星吧?”呆呆的站在原地,乐来兮愣了许久,忽而笑道。
那么大,那么亮的一颗星,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他们都说我是你的转世,你告诉我,你既然已经转世,变成了我,那此刻你又是谁?我的转世?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他们还说,我是福星!其实,我都不明白,既然我是造福他人的福星,为何偏偏漏了自己?难道我真有那么伟大,造福他人,却坑了苦了自己?呵呵……”
乐来兮苦笑,什么都没了,情?义?到头来,什么都是假的!所有绚烂繁华的一切,都由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堆积而成!
流泪满面的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或许这就是人生,只在这一笑一哭间……
良久,乐来兮睁开眼睛,挪动着脚步,继续望着正东方,抽泣道:“当日你无缘无故的将我带来,是不是与我有仇?ok!现在我身心疲惫,心力交瘁,几乎要葬身于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下你满意了?你开心了?既如此,你为何还不带我走?”
“带我走好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请你带我走!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情动处,哽咽时,乐来兮瘫软在地,艰难的撑着身子,跪向那颗明耀的星,一个接着一个的叩首。(未完待续)